巫史文化的世界体系(第2/2页)

建立这样宏大的思想体系,大概是20世纪80年代人的特权。后来者的野心和勇气每况愈下,自然会用朱熹对待王安石、曾国藩对待王阳明的态度对待作者。他们一方面嘲笑,体系越大细节错误越多;一方面心里明白,如果自己没有勇气,苦心经营的材料总是要为别人的体系服务。如果作者的体系不够好,将来总会有更称职的人取代他。公正地说,作者的考据能力不太让人满意。从财政税收史的角度看,他对《禹贡》的解读是有问题的;在交趾问题上,他对中国史官的文字材料相信得太多。不过,我们也要清楚,如果作者的体系果真有问题,原因不是在这些地方。诸如此类的章节可以重写,无须改变全书的框架和结论。他的体系能不能传诸久远,根本上是一个共同体塑造和政治决断的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