欢场名媛(第3/4页)

38.查理二世的一位情妇玛丽·戴维斯的一幅大量销售的印刷品。

39.1738年的一幅关于乔治二世及其情妇雅茅斯夫人的讽刺画。

至于不那么高贵的妓女们,其画像之公开流通始于18世纪上半叶。萨莉·索尔兹伯里的某些传记已带有插图。与此同时,其大半身与半身的高品质网线铜版画,也迅速形成了一个市场(见插图43和44)。人们对于这种美术样式如此有兴趣,以至于早在1747年,就有一本印刷品收藏指南用了不小的篇幅来介绍“古代与现代女性的肖像画,这些人或者品行不端,或者疯狂,或是娼妓”。但直到18世纪50年代与60年代,名妓的画像才真正变得流行。在五六年间,就印制了大约十二种不同类型的万人迷基蒂·费舍尔之画像(见插图45及彩图16至18)。

40.威尔士亲王与他的妻子,而背景则是被他抛弃的情人与私生子(1736)。

41.南希·帕森斯,1768年至1770年在首相格拉夫顿公爵身边,随后离开了他,跟了另一个更年轻的公爵。

1765年,一个伦敦的访客注意到关于欢场名媛的印制品不仅非常便宜(“花几基尼就可以买到一整座后宫”),而且印量极大,一次即可达到三四千份之多。次年,一名伦敦版画商手中的目录就列有一打花魁的图样,各种版式兼具。大幅“当代名芳”——无论贞洁还是淫荡——的网线铜版肖像画每幅价值一先令,小幅的价值六便士。最便宜的则当属用来装饰绅士表壳与鼻烟盒的微型印制品,它们被大量印制,起到了彩饰的作用。花费三便士或六便士(“精致着色”),一个男人就可以完全秘密地将其最中意的妓女带在身边,一想起她就可以掏出来看看(见插图45)。

42.一幅讽刺首相及其妻子和情妇之道德的画作,发表于1769年2月的《政治纪事》杂志。

43.关于交际花萨莉·索尔兹伯里的一幅网线铜版画,约作于1723年。

这些画像的姿态与象征往往具有某种性暗示,而且即使是看起来最正经的印制品也蕴藏着某些目的。它将一个女人的外表公之于众,为其扩大声名,并且使得数以千计的观看者对其产生一种亲近感,甚至占有感。如一位评论者在1779年所言,最有名的高级妓女如今举世皆知,“版画店里满是她们栩栩如生的肖像”,以至根本无需介绍。

年之后出现的有关名妓的讽刺画同样亦具有扩大声名、使人亲近的作用,只是某些时候含有轻蔑意味。

44.一份廉价畅销的大报,其中有同样一幅关于萨莉·索尔兹伯里的画像。

高级妓女之声名渐著,也通过其他一系列方式体现出来。她们的相貌不仅以印刷品与绘画流通,而且也出现在彩饰与纪念章中。她们的言行被报纸报道,被书信谈论,被书本搜集。早在三明治发明之前,范妮·穆雷就据说曾经将一张二十五镑的钞票夹在两片面包之间,并一口吃掉,以显示其毫不在意这些钱。这样的声名注定会渗透到当时的文学中。早在18世纪20年代,诗人亨利·凯里就苦恼于自己那首描写“底层人爱情”的纯洁歌谣《我们街坊的萨莉》,竟被人视作赞美萨莉·索尔兹伯里的颂歌。约半个世纪后,她的生平事迹仍然是巡回木偶剧的重要主题,与迪克·惠廷顿和猫的故事不分轩轾。她的后辈们在无数的戏剧、诗歌与随笔中被提及。她们的名字出现在从歌曲到家具的一切事物之中,甚至男妓也使用这些名字。她们对于时尚的影响之深,以至于正经女性据说也模仿着“基蒂·费舍尔的姿态”,或戴着一顶“范妮·穆雷的帽子”。其影响甚至及于为赛马命名,1700年之前很少用任何个人的名字称呼赛马,更不用说声名狼藉之辈了。而在18世纪30年代,有些名为“萨莉·索尔兹伯里”的良种马参加了全国的赛马会。其后几十年,在英国与北美,又有一些著名的赛马及传种母马亦这般命名,如“范妮·穆雷”、“基蒂·费舍尔”与“南希·道森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