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 野蛮之众(第4/5页)

Orlando Furioso)著称于世的意大利诗人罗多维科·阿里奥斯托(Lodovico Ariosto)。这年春夏,他已来回奔走于相距三百二十公里的费拉拉、罗马五趟。也就在这时候,他埋头撰写他的传世诗篇——约三十万字、描写查理曼大帝时代骑士与骑士精神的《疯狂奥兰多》。[10]黑而卷的头发、锐利的眼神、浓密的胡子、凸出的鼻子,阿里奥斯托看起来颇有诗人样。他还以善战而著称,但他可不想和教皇比试,赶紧逃回费拉拉。

对阿方索而言,更坏的事还在后头。八月九日,教廷以背叛教会之名,将他开除教籍。一个星期后,教皇决定御驾亲征,显然希望重温当年大胆征服佩鲁贾、波隆纳的光荣。这次一如一五○六年时,除了老朽者,所有枢机主教全奉召入伍,并受命在罗马北边约一百公里处的维泰博集合。与此同时,尤利乌斯先到奥斯蒂亚(一如往常以圣餐作为队伍前导)巡视舰队。然后在那儿搭威尼斯战舰北行到奇维塔维基亚,再改走陆路,于三星期后的九月二十二日抵达波隆纳。

远征军不担心天热,反倒必须和恶劣天气搏斗。德格拉西沮丧地写道,“雨一路紧跟着我们”。[11]他还抱怨说,车队在烂泥里吃力行进时,所行经的各城(安科纳、里米尼、佛利)人民“照理应欢迎教皇,结果不欢迎,反倒哄然大笑”。[12]并非所有枢机主教都奉召前来,一些法国高级教士仍忠于路易,而投奔位于米兰的敌营。但至少进波隆纳时场面风光,开场喇叭声一如以前响亮响起,一五○六年的胜利进城场面于焉再现。波隆纳人的热烈欢迎让这位战士教皇觉得再获胜利似乎指日可待。


[1] 《米开朗琪罗书信集》,第一卷,第54页。

[2] 并非所有艺评家都同意这一进度认定。尤其值得注意的是,吉尔勃特主张米开朗琪罗至1510年夏已完成整个拱顶画(不包括弦月壁)(参见《西斯廷顶棚各部分的确凿日期》,第174页)。吉尔勃特的论断基于一项假设,即弦月壁部分是挪到后面一起绘制(关于此主题,参见曼奇内利《工作中的米开朗琪罗:弦月壁的绘饰》一文,第241页。米开朗琪罗绘饰弦月壁是与拱顶其他部位同时进行,还是将弦月壁统纳入另一工作项目,日后一起画,学界对此向来未有定论。1945年,德·托尔内主张米开朗琪罗直到1511年至1512年,拱顶湿壁画的其余部位都画完,才开始绘饰弦月壁(《米开朗琪罗》,第二卷,第105页)。更晚近,这个观点得到吉尔勃特(Creighton E. Gilbert)采用(《西斯廷顶棚各部分的确凿日期》,第178页)。其他艺术史家,例如曼奇内利,则不表认同,他认为弦月壁并未移入另一工作项目,挪后完成,而是与拱顶其他部位同时绘饰,参见曼奇内利《米开朗琪罗的绘画技巧:西斯廷礼拜堂首批弦月壁清理工作摘记》(“The Technique of Michelangelo as a Painter:A Note on the Cleaning of the First Lunettes in the Sistine Chapel”),《阿波罗》(Apollo),1983年5月号,第362~363页。曼奇内利这篇文章的论点,即“弦月壁的绘饰应与整个顶棚的工作进展有关”,且“这两个阶段密切相关,并非各自独立进行”。,第363页,代表他修正了先前在《西斯廷礼拜堂》(The Sistine Chapel,London:Constable,1978),第14页所表达的看法,即弦月壁的绘饰通通移到后面、1512年才一起完成的看法。曼奇内利修正后的观点呼应了韦尔德(Johannes Wilde)早期的推测,即“弦月壁和拱状三角壁(拱肩)之绘饰未晚于顶棚上与它们相对应的中央部位”。参见《西斯廷礼拜堂的装饰》(“The Decoration of the Sistine Chapel”)一文,《不列颠学会公报》(Proceedings of the British Academy),第54期,1958年,第78页,注释2。韦尔德编订的绘饰时间表,获得以下著作的采用:佛里德伯格(Sidney Freedberg)的《文艺复兴时期罗马与佛罗伦萨的绘画》(