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之十一(第3/9页)

【原文】“虎贲、缀衣、趣马、小尹、左右、摧仆、百司、庶府。

【直解】“言其侍御之官,则有虎贲掌射御的;有缀衣掌服器的;有掌御马的官,叫做趣马;有小官之长,叫做小尹。又有左右携持仆御之人,有内百司,若司裘司服之属;有庶府,若内府大府之属。这几样,是天子亲近扈卫的臣,亦必择人而授,不轻予之。凡在内之臣,不止于此,特举要者,以例其余也。”

【原文】“大都、小伯、艺人、表臣百司、太史、尹伯,庶常吉士。

【直解】表臣,是外臣。“言其都邑之官,则有大都之伯,小都之伯,有卜祝巫匠。执技以事上的艺人,有外百司,若外司服之属;有太史纪言动的;有尹伯为有司之长的。这许多官,都是有恒德的吉士。凡在外之官,亦不止此,特举要者,以例其余也。”

【原文】“司徒、司马、司空、亚、旅。

【直解】“言其诸侯之官,则有司徒主邦教,司马主邦政,司空主邦土,有卿之贰为亚,有卿之属为旅。诸侯官属尚多,这几样名位通于天子,故独举之。”

【原文】“夷微、卢、烝、三亳、阪尹。

【直解】“言其王官之监于诸侯四夷者,其夷国则有微,有卢,有烝,有三亳,又有阪。凡此险阻之地,不以封建诸侯,皆有尹以治之。王官所治不止此,亦特举其重,以见凡监治者都得人也。夫上自朝廷,内而都邑,外而诸侯,远而夷狄,无不得人以为官使,岂文武一人聪明所能周知。只是亲自简任三宅大臣,既得其人,他自能荐举贤才,以称任使,所以得人如此之盛也。”

【原文】“文王惟克厥宅心,乃克立兹常事司牧人,以克俊有德。

【直解】克厥宅心,是能有三宅之心。常事,即常任。司牧,即常伯。周公说:“文王于这三宅之人,知之既审,信之又笃,其心便是三宅的心,吻合交契,无一些猜嫌。其明于知人如此,故能设立这常任常伯之官。所委用者,都是能着实有才俊、有德行的君子,故百司庶府,皆得其人,而政无不举也。”

【原文】“文王罔攸兼于庶言、庶狱、庶慎,惟有司之牧夫是训,用违。

【直解】庶言,是朝廷的号令。庶狱,是法司的狱讼。庶慎,是一应禁戒储备的事,如颁行条列、收贮钱粮之类。有司牧夫,是管事的官。周公又说:“文王于庶言、庶狱、庶慎,这三件事,既选用得人,便专任而责成之,再不去兼理他的职务。只看那有司牧夫管事的官,有将这三件事,都奉行修举的,便是勤于职业,能用君命者也,则将谕他,使知劝勉;若于这三件事,不能奉行修举的,便是怠玩旷职,背违君命者也,则督责他,使知戒惧。”盖文王所操者,不过赏罚之权而已,所以为得君道也。

【原文】“庶狱、庶慎,文王罔敢知于兹。

【直解】周公又说:“这庶狱、庶慎,文王非但不以身兼其事,尤敬畏小心,不敢以心与知其事。盖法司的狱讼,律有定式,人无定情,人君若侵管其事,恐听察不审,或以喜怒为轻重。禁戒的条例,特因事置建;储备的钱粮,是有司出纳,一一去管他,皆有乖大体。其不及庶言者,号令出于君,虽不屑屑去亲理,亦不容不知故也。”然文王之所谓不敢知者,盖以得人分治,委任责成,非一切付之不理也。

【原文】“亦越武王,率惟敉功,不敢替厥义德,率惟谋从容德,以并受此丕丕基。

【直解】率,是循。敉,是安。义德,是有拨乱之才的。容德,是有乐善之量的。周公又说:“我周文王既尝任用贤才,与之建立事功,图谋治道矣。及我武王,欲率循文王安天下的功烈,故于所用义德的人,皆照旧委用,不敢更改,率循文王安天下的谋议;故于所用容德的人,皆照旧信任,不敢废弃。文武相继,得贤辅治,所以同享此莫大之基业也。王欲尽知恤之道,可不以祖宗为法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