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一个“新时代女性”,真的要拿生命来换?(第6/7页)

写给唐季珊的是:“季珊:没有你迷恋‘×××’,没有你那晚打我,今晚又打我,我大约不会这样做吧!我死之后,将来一定会有人说你是玩弄女性的恶魔,更加要说我是没有灵魂的女性,但那时,我不在人世了,你自己去受吧!过去的织云,今日的我,明日是谁,我想你自己知道了就是。我死了,我并不敢恨你,希望你好好待妈妈和小囡囡。还有联华欠我的人工二千零五十元,请作抚养她们的费用,还请你细心看顾她们,因为她们惟有你可以靠了!没有我,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了,我很快乐。玲玉绝笔。”

关于这两封遗书也有争论,有不少人认为是真的,但也有人认为是假的,是用来攻击唐季珊的。

不过,唐季珊司机后来的回忆应该不假:3月7日晚上回家路上,唐季珊和阮玲玉在车内发生了激烈的争吵,回家后唐季珊不让阮玲玉进家门,阮玲玉一直坐在门口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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遗书的真伪难辨,但阮玲玉的葬礼还是要举行的。

1935年3月14日,阮玲玉的灵柩从上海万国殡仪馆移往闸北的联义山庄墓地。阮玲玉生前的好友差不多都到齐了,将近300人。

下午1点10分,由金焰、孙瑜、费穆、郑君里、吴永刚、蔡楚生、黎民伟等12位当时中国电影界的大腕,将灵柩抬上灵车。

那天送葬的队伍排成长龙,灵车所经之处,沿途夹道的影迷和老百姓多达30万人。美国《纽约时报》驻沪记者在惊奇之余,写下了“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哀礼”的报道。文中还配发了一幅插图,送葬行列中有一壮汉,头扎白布,身穿龙袍,其寓意为“倘若中国还有皇帝的话也会前来参加葬礼”。

更让现在人多少有些不解的是,还有不少影迷,随阮玲玉而去。

上海戏剧电影研究所的项福珍女士,听闻噩耗,随即吞服了鸦片自杀;绍兴影迷夏陈氏当天吞服毒药自杀;杭州联华影院女招待员张美英也因痛悼阮玲玉服毒自尽。

单是1935年3月8日这天,上海就有5名少女自尽,其他地方的追星成员也有多位自杀——可能因为阮玲玉扮演的新时代女性形象一直鼓舞着她们,而阮玲玉的自杀,崩溃了她们的信念,因为她们留下的遗书内容大同小异:“阮玲玉死了,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!”

阮玲玉

鲁迅在阮玲玉自杀身亡后,也专门写了一篇《论人言可畏》,其中开头就有一句说阮玲玉的死:“不过像在无边的人海里添了几粒盐,虽然使扯淡的嘴巴们觉得有些味道,但不久也还是淡,淡,淡。”

馒头说

关于阮玲玉的死,长久以来,大家一直津津乐道的是“人言可畏”。

这里不争论遗书的真假,因为我赞同舆论环境的伤人,但我想聊聊阮玲玉的性格。

阮玲玉的遭遇无疑是值得同情的,但她的性格同样也是有缺陷的——尽管这与她成长的环境和背景有关,并不能全怪她。

延伸开来,正好想说说,有些女性有时候在感情上往往会有三个症状。

第一个症状,叫“爱情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。“斯德哥尔摩综合征”,又称“人质情结”或“人质综合征”,比如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。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,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,他们便不胜感激。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,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,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。于是,他们采取了“我们反对他们”的态度,把解救者当成了敌人。

所以,我们有时候会看到,有的渣男明明把自己的妻子(女友)折磨得死去活来,你去指责那个男人时,他的女人反而会最先跳出来:“这是我的男人,要你管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