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愚人善事(第2/9页)

时光如水,生命如歌。

月底如期而至,拦也拦不住。导火索烧到头了,事情开始接连爆发。

一件一件说。

月底的刊物出版,办公室里人手拿着一本翻阅,气氛哀伤沉寂。不时有零星的一声叹息。可以理解,我们手里捧着的,基本就等于是我们这本杂志的结刊号了。

因为这段时间,杂志社易主的传闻早已被证实,继而被证实的就是我们这些前朝臣子全部解甲归田,新东家创新刊,要用全新的创编阵容,我们这些人连替补的资格都没,开始实打实地面临失业困境。

而在这期的结刊号上市后,阴魂不散的蔡大小姐还发来贺电,阴阳怪气地安抚我一番,说道歉信篇幅不够大但态度值得肯定,她虽然没完全消气但对一个要失业的人会多些体谅和大度,并称有机会来北京的话请我吃饭……

整个通话过程我一句话没说,感觉她奚落够了就直接挂断,然后气定神闲地咬牙微笑,心中暗想:男人打女人不好,那杀女人呢?!

我想杀的女人还不止一个。王欥欥这段时间偶尔会来个电话发条短信之类的,内容无非就是要和我谈谈,但她并不是那种急切地催促我要谈,更像是无聊了或者猛然想起来了才催我一下,几次的通牒时间大部分都在深夜,让我怀疑她肯定是到夜店玩喝茫了才会有此一举。

虽然不知道她要和我谈什么,但总有不祥预感,我只回过她一条很帅气的短信:要谈也等你清醒的时候谈,而且你想好要谈什么,别跟我闹,虽然你我等于没恋爱过,但别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!

太有型了!从小到大,对喜欢的女人,我还没这么牛逼过呢。这条短信我一直保留在手机里,没事的时候看看,欣赏一下自己阳刚的语气。

再说其他事。

这些天我看了不下十几二十处房子,不是我挑剔,是真的没有合适的,地段、面积、结构、配套设施、价格、房东的面相、房东女儿的年龄和身材……反正就没有称心如意的!

这极大地打击了我的心态,觉得自己很可能将面临一个颠沛流离的境地,于是在潇潇来京的期限已经进入了最后倒计时阶段后,我开始垂死挣扎地再次把求助热线一次次打进大器的手机。

可气的是,大器这段时间一直故作神秘的肥龙见首不见尾,每次打电话都说在谈事情,匆匆几句就挂断,这不能不让我心生疑惑。经过思考和缜密分析,大器如此冷淡我的姿态,都是从那晚我醉酒得罪了陈吉吉之后开始的。也许是陈吉吉真的跟她哥告了御状,让大器对我也心怀不爽?

如果我的怀疑成真,那起码有三个极坏的后果,按重要性排序的话依次是:大器和我的友情会开始生疏;搬到他家住的事基本泡汤;在陈吉吉手里那一千块钱彻底要不回来了……

若真是那样,那这娄子可真是越捅越大了。

为此我还给付裕打了电话,让他帮我探探口风。这次老付助人为乐来着,很快给我回了信儿,说电话都打了,感觉上陈吉吉情绪很正常,没听出问题来,大器也没跟他提半句我的不是,打着哈哈说有事就没多聊了。

但付裕也承认,这段时间大器是有点神秘兮兮,不知道在搞什么猫腻。

而这些天,每当夜晚,我又会沉浸在那种自己失手折断爱情之花的悔恨与焦虑中,也鼓起了三五次的勇气给陈吉吉发了六七条短信,内容基本都是道歉与试探,强调自己的醉酒失忆罪不当斩,但全部都石沉大海,那个绝情女连个标点符号都没回过来。

我还乍着胆子破了和陈吉吉的戒,打了两回电话,都是长时间响着无人接听。

种种迹象都在表明,投靠无望了。于是我做了最坏的打算,就是在潇潇来的前一天还是搬走,不能让谭墩为难,哪怕先找个招待所或者小旅馆将就几天;同时玩命找房子,如果拖得再久点,就让老付可怜可怜我,收容我几天,找到房子立马搬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