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观摩课——前排就坐第一节第一个早晨(第2/3页)

“走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。”然后他继续看着我。

“……走吧。”我决绝地说。我能怎样?

施展端起酒杯来,感慨地说:“钱啊,好大一个陷阱,哥哥我是掉到底啦。”

在碰杯的声音里,我的心有些悲凉。

施展说,其实他已经买好了去珠海的机票,他只是想再听听我的意见。

我要他陪我去银行,取出了我卡里的5000块整数,死活给他带上了。

这件事怎么就出来了呢?施展不会这么弱智啊。他已经落魄至此,完全没有理由再把朋友供出来吧。

施展不是这样的人,不是。哪出了问题呢?

***

思乱想了好久,还没人起床 ,缸子那里已经收工,弄出来的东西不知道抹到哪里了。天已泛明,监舍里没有表,想再睡会,闭了眼,依旧不能成眠。

不知道家里面,我的父母和身孕有加的妻子,他们又怎样度过的这个夜晚。我跟大学同学游平正合作着一部书稿,已经推进市场,除了买书号的钱,印刷费、稿费都还没有清付,真担心中间有什么差错,让我们这种白手起家的人招架不起,破财毁誉。这一切都叫我浮躁,并且无奈,头疼。

窗外的鸟在叫,是那种最普通的麻雀,很欢快的调侃着,无忧无虑。我就静静地倾听,想象自己正和它们说着话儿。失去自由 的悲哀还没到刻骨铭心的程度,只是对新的空间感觉茫然,企图思索,又没有头绪。

直到一阵暴躁的电铃划破空气,监舍里才活跃起来。

在缸子他们几个“起床 !起床 !”的吆喝声里,大家混乱地动作着,穿衣叠被,空气里弥漫了一股 吞吞的奇怪的气味,肖遥和姜小娄搂着被子,靠在墙上抽烟,随意地搭讪着。肖遥说昨晚上隔壁好象又扔进去一个,姜小娄说没听见响动啊,我睡死了。

我尽量麻利地穿好衣服,开始叠被。缸子说:“见棱见角啊,得叠成豆腐块儿,我给你示范一把吧。”

我一边用手指把被子拉按出型来,一边笑着说:“哥们儿受过正规军的训练,孬不了。”

缸子看我熟练地把被褥整理好,赞叹一声:“还真牛。”然后一路往南走,一路评论着:“牛哥有进步,马甲是老手了,红中,鬼螃蟹,蛤蟆,凑合还都……四川跟旧社会把被角都再抻两下……三胖子你个傻,重叠!强,重叠!”

“快!”马甲踹了一脚强

一边把自己的被子展开,一边苦着脸跟缸子说:“刚哥,我这被子又烂又软,成不了型啊。”

“行,今晚上给你弄个有型的。”

这边肖遥和姜小娄也完烟,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。马甲立刻过来把二位的被褥收拾停当,一边说:“洗脸水打好了已经。”

马甲这样的角色,叫做“劳作”,是“人头”们一手选拔的“使唤丫头”,机灵卫生,嘴眼都得会说话,手脚还得勤快干净,任劳任怨,忠心耿耿。这些人一般年龄偏小,所以又被叫做“小劳作”。不过马甲好象偏大了些。小劳作的地位相当敏感,有点象皇宫里伺候“人王天子”的太监,他一边是他主子的巴狗,可以被主子随便使唤、辱骂、责打,一边又是别人眼里动不得的一个“机关”,你不小心碰一下他这个机关,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来,往往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,这就是打狗看主人的道理。

早饭是玉米粥和窝头,几片老咸菜。粥很稀,人影可鉴。咸菜没有那帮鸟屁的份,在我以后,只有马甲和牛哥分了几片。

窝头咸菜在嘴里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