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五章 住院(第2/4页)

王桥道:“我才回到昌东之时,卢军确实一直回避我。这个我能理解,毕竟部长和常务副部长都是我的敌人。但是我回头想起这事觉得特别悲哀,从这一件小事可以看出官场己经把人异化了,朋友同学在上级领导面前的看法不值一提。”

杨红兵道:“你以后也会这样,毕竟官场是一个染缸,跳进去,很难出来。出来以后,也会染得五颜六色。”

王桥道:“我肯定不会这样。因为我是有这方面经历的,思考得比较早,肯定比同龄人早。我个人觉得不管官场职能还是商场只能是人生的一部分,整个人生肯定要大于职业人生,看清楚这一点,就能清楚如何行事。”

杨红兵道:“你这是装逼啊。”

王桥笑道:“如果不这样想而这样做,那是装逼。如果我真是这样想,是不是装逼,我觉得不是。比如左宗棠曾国藩比如开国领袖们,他们都是有独立人格的,这样或许一时会受挫,但是终究会有更大的发展。你知道我不是古板的人,也懂得见机行事,但是所有的圆滑和古板都是建立在个人原则之上的。”

杨红兵道:“你读了四年大学,确实有些变化。”

王桥道:“我这些年读了许多书,还是有收获的。左宗棠有一个绰号叫做湖南螺子,年轻时性格倔强,几乎达到了刚愎自用的地步,是个很拧巴的人。我的绰号蛮子跟着我这么多年,倒是很符合我的性格和特点。”

前面一辆车开得颇慢,又占着车道。杨红兵拿起话筒道:“前面的车让开,靠边。”前面的车见后面开来一辆警车,慌忙停靠在路边,看着警车呼啸而过。

王桥评论道:“你这是被特权思想所异化。公权私用。”

杨红兵道:“当警察工资低,生活不安定,经常面临危险,如果没有这点小特权,这工作干起来还有屁个意思。”

王桥道:“这几年你变化也很大,我建议好好梳理一下原则问题,这样走得远。”

杨红兵道:“长期接触阴暗面,肯定会影响心理。但是我也有做人的底线,也就是你所说的原则。我的原则是可以出卖,可以出卖权力,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。如果把我换到卢军的位置,我还是会将你当成好兄弟,这一点都做不到的人不值得交往。”

王桥道:“卢军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,如果为了我的事情耽误了前程,很不划算,理解万岁。理解虽然理解。但是不是我的做法。”

杨红兵道:“我们穿上这层皮,就是政府的打手。平时没有时间想太多形而上的事情。你在山大读过书,接触的东西肯定不一样,觉得我们现在社会到底是好还是坏。”他是一个现实主义者,关注是本职工作以及吃喝玩乐,很少把目光集中到上层建筑。今天开车与王桥聊得兴起,提出一个超越自己关注点的问题。

王桥进入山大以后。与杨红兵在思想上便渐渐拉开了距离。上层建筑是山大学生会干部最喜欢讨论的话题,他们可以整个晚上都讨论相关问题,王桥有社会经验,看问题的角度比较现实,而多数学生会干部都是从中学校门直接跨进了大学校门。看问题比较偏激。王桥经常和激进派就社会问题进行激烈交锋。

他对杨红兵的话题有自己的看法:“党的力量和基础来源是最底层的群众,以前如此,现在如此,尽管有各种各样的问题,本质没有变化。我们政府始终没有被资本控制,政府在人民和资本中间起到了平衡作用,这是很了不起的制度设计,尽管还很不完善。主宰西方的不是政客,不是选民,而是资本。如果有一天,我说的是如果,资本真的能主宰了我们政府,我们的政府成为傀儡,广大群众的悲惨命运就要来了。”

杨红兵把烟头弹出车外,道:“算了,算了,不谈这些无意义的话题,听来耳朵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