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二十五章 住院

在客车站依依惜别,王桥坐客车前往静州。从大三开始,他在冬天很少骑摩托车,骑摩托车看似威风凛凛,实则被冷风吹得象个冰棍,还不如坐客车舒服。

李宁咏驾驶小车去送礼。

她提着小小的礼品盒子来到牛清扬家里。她虽然在静州长大,可是对昌东有名望的官场人物都很熟悉,特别是这种本地成长起来的县级干部,十有要到邱家拜年。

牛清扬见李宁咏一人进门,惊奇地道:“你一个人男朋友没有来吗”

李宁咏甜甜地道:“我男朋友叫王桥,在城管委工作,他原准备一起来,谁知他妈妈突然生病了,他急急忙忙回乡下去了,所以我一个人过来。”

慌话在特定的环境是润滑剂,胸有城府的牛清扬没有揭穿李宁咏的慌话,也没有提及弟弟牛清德与王桥的恩怨,笑道:“在我的印象中,小李是一个小姑娘,几年时间没有见到,你都参加工作了,难怪我们都被称为老头子。”

李宁咏道:“牛叔哪里老,牛叔看上去就是三十岁。”

牛清扬开怀大笑:“如果我只有三十岁,就是在梦里都要笑醒,人最宝贵的就是青春,这一点只有人老了才看得明白。”

离开牛家,李宁咏给王桥打了电话:“我从牛部长家里出来了。他的态度好得很,还询问了你的工作情况,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般记仇,你是从门缝里看人,把人都看扁了。”

王桥道:“人心难测,当面说的话是不是真话。我看不一定。”

李宁咏道:“你这人挺有傲气,在官场混有傲气是不行的。凭着我不多的经验来看,在官场得先当孙子,才能当大爷,不当孙子就当不了大爷。你别反驳,我问你有谁喜欢傲骨铮铮的孙子。”

客车在前往静州的路上颠簸,王桥回味着李宁咏在电话里所说的话,她的话听起来刺耳,却反映了客观现实。他反思自己在拜年问题上的得失:“人情练达不是无原则,圆滑不等于无底线,并不是每一尊菩萨都要拜。宁咏倒是好心,唯一的问题就是没有沟通,以后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主动告诉她,免得又造成这种让人难堪的事情,甚至起反作用。”

王桥到静州和杨琏见了面。

他随后来到姐姐家,给李仁德夫妻姑父赵永刚拜年。

初五。在阳和镇党政办副主任邱洪的联络下,昌东县的六个选调生聚在一起。喝酒,聊天。选调生们对昌东县委组织部颇多怨言,一致认为昌东选调生安置得最差。

初六,王桥和山大老师黄永贵师兄雷成等人吃了一顿饭。

初七,王桥到静州与杨红兵喝酒。

王桥准备正式向杨红兵讲李宁咏的事,道:“我正式谈恋爱了”杨红兵调侃道:“是那位女主持蛮哥现在很时髦。官不大,学会主持人了。”

王桥道:“她是县级电视台的小主持人,我是管垃圾的小吏,谈不上。”杨红兵道:“她漂亮吗”王桥道:“她叫李宁咏,沙州学院毕业的。现在我心中有一个疙瘩。她的家庭比较特殊。”

正要谈及李宁咏的真实身份,王桥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。他原本以为是单位的事情,一边拿起电话,一边对杨红兵道:“城管委杂事特别多,大年三十晚上化粪池爆炸一次,伤了人,幸好没有死人。”

话筒传来父亲王永德的声音:“你妈发了病,腰腹痛得很,我们正朝县城赶,到人民医院。”

母亲得病,王桥将关于李宁咏的话题抛在一边,道:“你有空没有,有空送我到昌东,我妈病了,要住医院。”

杨红兵道:“肯定有空,怎么会没有空,就算没有空,也得有空。”

两人放下酒杯就走。在车上不知不觉聊到了卢军。杨红兵道:“蛮哥,你以后官当大了,别把官架子绷起,也别在朋友面前变得虚虚假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