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(第2/4页)

意识到这一点,三个人都有些心惊。他们到底是做错了什么?要被困在这座宅子里,面临着随时有可能被杀的危险?

回到宅子里,把周子平遇害的事情告知了周娅雯,周娅雯也沉默了。迄今为止,周子平已经是周家第四个遇害的人,不知道这场杀戮有没有尽头,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。

是她?还是任翊飞?

又是谁,处心积虑地想要他们的命?

周娅雯看着面前的秦冠宇和李时余,这两个从外界闯入他们周家的人之中,有没有藏匿着凶手?

她感受到一股寒意,这股寒意从周围聚拢而来,渗透到她的四肢百骸。她此时看着谁都长了一张畸形的脸孔,发出死神般狰狞的嘲笑。

“李律师,”任翊飞碰了碰他的手臂,说道,“我总觉得这一切的源头还在那座塔里面。”

李时余看着他,问道:“你是想再去看看吗?”

任翊飞点了点头。

“什么塔?”秦冠宇问道,“你们在说什么?”

任翊飞简单地把这几天他和李时余的发现告诉了秦冠宇和周娅雯,秦冠宇听完之后倒吸了一口冷气,拉着任翊飞说道:“不行,那座塔里面太危险了!不知道里面还有什么。我不能让你再去冒险!”

“可是姐夫,就算我今天不冒这个险,危险也会来找我们的。”任翊飞说道,“目前的形势很明确了,在这座宅子里面藏着一个凶手,他也许在我们之中,也许藏在暗处。他把我们都聚在一起,目的就是把我们一个个杀掉。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了。我们要找出他,就必须要冒险。”

“我知道,可是……”

“放心吧姐夫,如果对方想害我的话,早在我前几次去的时候,他就已经把我杀了。”

而且,他总觉得对方不但不想杀他,反而是想给他什么提示一样。

“话虽这么说,可我还是不放心。”秦冠宇皱着眉头,说道,“我还是跟你一起去。两个人在一起,真要有个什么事儿了,也好有个照应。”

“你留下来照顾堂姐和莎莎吧。”任翊飞说道,“主屋里不留个男人不行。”

秦冠宇还想说什么,但看了一眼周娅雯,便说道:“那好吧,你们两个,注意安全。”

任翊飞点了点头,和李时余走了出去。

外面的天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格外的阴沉,狂风肆虐,仿佛马上又要有一场暴风雨。两个人打着手电走在塔里的旋转楼梯上,昏暗的月光透过外面摇晃的树影,从塔上的小窗照进来,耳边似乎可以听到树叶摇晃的沙沙声,自己踩在楼梯上的每一步都听得那么的清楚。

那个设有李时余牌位的灵堂里面依旧是他们离开时候的样子,两个人进去环视了一圈,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,便转身去了顶层。

周慕青的房间也还是老样子,被一层白布覆盖着。

“这里似乎什么都……”

任翊飞走到窗边,背对着李时余,看着窗外,沉声说道:“你说,当时姑姑从这里跳下来的时候,他的孩子在想什么?”

“……”

片刻之后,李时余才开口:“你有话要问我。”

事已至此,已经没什么兜圈子的必要了。

任翊飞转过身,整个人靠在窗户上,看起来格外危险。

“我妈、大伯、小叔,他们都发现了一个秘密,这个秘密,牵扯到一件往事,一件跟爷爷和姑姑有关的往事。可惜我妈留下的日记最关键的那一页被人撕掉了,所以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。直到我看到了灵牌。”任翊飞念道:“「故男周氏子麒生西之莲位」。我改名字太久了,以至于你们喊我阿飞的时候,我都习惯了。这个灵牌却提醒了我,你们喊的应该是‘暃’,日非的暃。我的本名,是周子暃。”

李时余看着他,目光沉静,没有说话。

“我们这一辈的男孩儿取名从子,女孩儿取名从女。可是灵牌上写的却是‘故男’,‘男’是长男,是儿子。可是姑姑是个疯子,一个疯子不可能在塔楼里面做这么隐蔽的灵堂,那灵堂是谁设立的?还用‘故男’这样的前缀?只能是孩子的父亲。”

乌云压顶,遮天蔽日。一道闪电破空而来,照亮了李时余的脸,滚滚的雷声随即响起。

“她的确有一个恋人,也因为这个恋人的存在,她被守旧固执的爷爷关在了塔楼里面。可是如果小叔的记忆没有错,或者他没有撒谎的话,这个孩子是在姑姑被关起来之后才有的。可是,那时候家里面有一大家子人,如果出现一个陌生男人,不会一个目击者都没有。那么孩子的父亲是谁?那个唯一可以进来塔楼、不论在家里如何自由走动、甚至大兴土木也不会让人起疑的男人,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