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曼君,我想见你,哪怕片刻

岁月流迁,我无法预知我们的前方路途是否还能手牵手看四季变更,赏花观景,唯有此时,珍重珍惜

广州真是温暖呀,只需要穿一件春衫,长裙,单鞋,风吹在脸上,都是温暖的,真是个迷人的城市。我披着长发,简单的穿着,卓尧一身休闲装束,运动鞋,脱下西装衬衣,少了些倨傲,多了些清凉和澄澈。

到了莲花山,我们手拉着手,像平日里遇到的每一对情侣一样旅行,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吃货,在粤式风味餐厅里先吃饱了肚子,边走边吃番禺小吃,在斋堂里吃七色拼盘素菜。

跟着前面一个导游,听着导游说莲花山的由来。

“莲花山的由来流传着一个观音济世的神话故事,据说,很久以前,南海有一条孽龙,在珠江口兴风作浪,常常淹没田地,使沿岸居民饱受其害。适逢南海观音菩萨路过此地,眼见孽龙遗祸,生灵涂炭,不禁大发慈悲,将座下的莲花掷向水中,镇压孽龙。莲花入水后化为巨石,成为今日莲花山南天门边的莲花石,莲花山也由此得名。”导游介绍着。

对莲花山,我肃然敬仰起来,它有个与佛家美好的传说。

在桃花林里,漫山遍野的桃树,花开满枝桠,空气里都是桃花盛开的香气,各种颜色的桃花,深红,玫红,粉红,粉白,这些桃花热热烈烈盛放着,形成一片花的海洋,被春天宠爱得无以为继,让人沉醉。站在一株桃树下拍照,卓尧先给我拍了一张,然后请一名路过的游客帮我们拍了一张合影。照片里的我们,很登对很有夫妻相,好吧,我承认我笑的模样越来越像他。

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,桃花依旧笑春风。

胭脂鲜艳何相类,花之颜色人之媚。若将人面比桃花,面自桃红花自美。

唐诗里提及桃花的诗句,竟多少感叹红花落,物是人非事事休,免不了一阵伤感,春风拂过,多少花随风掉落,此情此景,多有黛玉葬花词当时的凄怆。

有人在夹着桃花扑面吹来的春风中吟诗“花谢花飞花满天,红消香断有谁怜,一朝春尽红颜老,花落人亡两不知。”

“卓尧,这桃花这美,只可惜花期不长,花刚开,就被春风吹谢。”我从地上拾起一朵还是鲜艳的花儿,怅然地说。

“在这清净的天地,只可享受春光无限好,怎么平添了忧伤。小漫画,以后每年我们都要出去走走,转转,看各处的风景,在风景中游走老去。”他触景生情,也文绉绉说。

在这桃园林里逛了一天,好似全身都沾满了花的香气,卓尧拨开我的发丝,从发丝间找到几片藏匿的桃花瓣,我想,它们是要跟我走吗?

回到酒店,翻开相机里一张张照片,每一张都不舍得删除,哪怕有些因为手抖拍花了,有些曝光过度了,可我也不舍得删,很怕以后不会有这样的机会在一起拍这种照片。

太爱一个人,好的,坏的,所有的记忆,都不舍得Delete。

岁月流迁,我无法预知我们的前方路途是否还能手牵手看四季变更,赏花观景,唯有此时,珍重珍惜。

“我这一生都会爱你。”他说。

“我这一生都会信你,相信你爱我。”我说。

人间哪有真正的世外桃源,都会被外界一一堪破,扰乱,失寸。

他的手机有好几条未接电话,都是叶洁白打来的,没有未读短信,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回复任何人短讯,除了我,他说成熟的男人是鲜少会拿着手机发送短讯的,除了给最爱的女人。

明天我们就要回上海了,这是在广州最后的一夜。

他冲洗过澡,腰际低裹着浴巾,靠在床上,拥着我,洁净修长的手指剥好柑橘喂我吃,电视里放着韩剧,剧中的男主人公因为女主人公的死去痛哭流涕,这样狗血的剧情,我居然没有掉一滴眼泪,明明平日里会无端落泪的我,此时泪点全无。

看来,这女人只要爱情甜蜜幸福了,再伤感的爱情也打扰不到她甜美坚硬的内核。

我穿着一套素色的BRA和内裤,我喜欢一套一套的穿内衣,女人应该从内在精致起来,这段时间,胖了些许,身体略柔软丰满。

躺在他怀里,他的手指在我的腿间比划着字,要我猜,他写了很多遍我爱你,曼君,我说痒,他说那我吻你便不痒了。以夫妻之间暧昧无隔的方式相对,他俯身吻我,我双手勾住他的脖子,他的身躯和面庞,让我沦陷。

“我喜欢你的腹肌,还有你饱满的臀部。”我弹了弹他的腹肌,真结实。

他皱着眉,打量我说:“越来越色女了,我得治治你好色的坏毛病。”

“哪有——都老夫老妻了,我表扬你嘛,你也该表扬我才对。”我说。

“难道你要我说我喜欢你的胸肌吗?”他思忖着说。

“哎呀,你真讨厌,你才是胸肌,你全身都是胸肌!”我用拳头轻锤他的胸膛。

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,是我的手机,一看号码,是叶洁白,她是怎么了,找不到卓尧,就来找我。

我从卓尧的身下移出来身子,清了清嗓子,接通电话,说:“你有事吗,都这么晚了。”她这样不停地找卓尧,我吃醋了。

“曼君,卓尧真的没有和你在一起吗?”叶洁白低落的声音。

我于心不忍,说:“真没有在一起,他不是和你去广州了吗,我帮你问问,好不好。”

我心里挣扎,矛盾,在善良与爱的面前,我迷失了方向,欺骗了叶洁白。

酒店的房门传来敲门声,有门铃呀,怎么酒店的工作人员不按门铃呢。

只是一秒钟的时间,我反应过来,叶洁白和我通话的话筒里,也传来和酒店房间里一样的敲门声,一样的节奏。

“开门吧,阮曼君——”叶洁白冷不丁地说。

手机从我的手里滑落,掉在厚厚的地毯上,我惊恐地望着只裹着一个浴巾走上前开门的卓尧,我连制止的勇气都没有,我坐在床上,很羞耻,我只穿着内衣,我慌忙拉着被子盖在身上。

“怎么是你?”卓尧吃惊的声音。

“佟少,你以为我找不到你吗,我只要查广州最豪华的几个酒店便知。我是来找阮曼君的,我倒要看看,她是在上海还是在广州,我倒要看看,她口口声声说不会再介入我和你之间而现在她睡在哪里!”叶洁白冷冰冰地说,走了进来。

我想被揭开了最后一块遮羞布,无地自容,卓尧坐在沙发上,说:“叶洁白,我和你之间的规矩你很清楚,这和曼君没有关系,是我带她来的,她是我爱的女人,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她。”

“阮曼君,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,你在电话里说你没有和卓尧在一起,可你明明和他这样睡在一起,你在欺骗我的时候,你有没有一点心慌,你有没有一点颜面存在,就算卓尧他不爱我,可他名义上是我的未婚夫,我和他的合约期还没有满,你就等不及了吗?你太不要脸了——”叶洁白说的话,锋芒直刺我微薄的自尊心。

卓尧拉着叶洁白的手,往外拖,低声吼着:“你给我出去!你再无理取闹欺负她,我对你不客气!”

“她就是不要脸,不要脸!”叶洁白尖叫着,面红耳赤,手里的包砸着卓尧。

“滚——我不想打你,但我告诉你,从现在开始,我们之间的关系彻底结束了,什么婚约,什么期限,都完蛋结束了!”卓尧生了很大的气,敞开门,将叶洁白推了出去。

我卑微地拾起一旁的衣服,一件件无力地穿上,好可耻,我们怎么沦落成了电视上放的捉奸那一幕。

“阮曼君,你会有报应的!”叶洁白最后凄厉的控诉。

卓尧重重关上门,见我蜷缩在床脚把头低得很低穿衣服,心疼地抱着我,说:“曼君,别这样好不好,别怕,都结束了,这不是你的错,是我造成今天的局面,她的话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我要走,我要回上海,现在就走,我不能可耻的待在这里,我不能一面知道自己做着无耻的第三者,一面还继续和你男盗女娼!”我甩开他的手,慌乱地穿衣服。

卓尧摇晃我,说:“你胡说什么,男盗女娼,我们是真心相爱,你不是第三者,你不要这样侮辱自己,我会心痛!”

“是我自己侮辱自己,我下贱,佟卓尧,我们是被捉奸在床,我们这是叫通奸,奸夫淫妇,你知不知道!叶洁白说得对,我会遭报应的,迟早会报应到我身上的,你让我走,走远远的!”

该爱一个人的时候,绝不拖拉,该离开一个人的时候,也要及时。我没有做好及时离开他,才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。

“别走,曼君,你这样让我害怕!”卓尧紧紧拥住我,不让我走。

“求求你,卓尧,保留我最后一点点自尊心和羞耻心,我不要没有尊严的爱情。”我祈求他放手。

“我不松开,你今晚能走去哪里,你要走,是什么意思。”

“我们分手,再也不要见面了。”我艰难地说。

“我不答应,曼君,我不答应分手,你不能这么自私,我说过了,我和她婚约解除,我们怎么能分开呢,你想想黎回,想想我们一家三口,你不要走。”

“正因为黎回,我才要彻底和你分手,我不想他是你的私生子,我不想他长大知道她的妈妈是个轻贱的女人,我不想他的身世永远见不得光,我宁可他没有父亲。”我说。

卓尧沉默,送开手,任我穿衣服。

“我不会让你像我母亲年轻时那样卑微没有名分,我更不会让我的儿子像我小时候那样见不得光,我母亲是第三者,我跟着她,那种艰辛我比谁都有体会,但曼君你错了,你不能说宁可黎回没有父亲这样的话,你不能剥夺黎回有爸爸的权利,我是他的爸爸,永远都是。”卓尧说着,拿起西装西裤走进卫生间,换好衣服。

“我们一起改签机票,今晚回上海,你一个人回去,我也不会放心,有什么事,到了上海再商量。”他缓和着我的情绪。

我低头坐在床畔,说:“卓尧,我好难过,我真的好难过,我好讨厌我自己,牵牵绊绊,自私地伤害别人,我们再这样拖下去,真的有罪,我罪孽深重。”

“我来解决,我回上海就和叶老坦白一切,解除婚约,我会公开这个消息,新楼盘一开盘,资金到位,我以更高的利息来还宏叶的投入金额。”他说。

“这不是钱的问题,叶洁白她不缺钱,她要的是你的爱,你别再错了,回上海向叶老认错,向叶洁白认错,别再错了……”我哭着说。

他只好安慰我说:“好好,我们回上海再商量。”

手机进来一条短信,陌生的号码,归属地是上海,短信写着:万分紧急,请务必找到叶洁白,有人为了破坏佟氏和宏叶的关系,要伤害叶洁白,千万要保护好叶洁白的安全。

匿名短信,透露着一个可怕的消息,叶洁白可能有危险,这个发短信来的,定是一个知情人!

“卓尧,你看着条短信,是叶洁白有危险啊。”我高度紧张起来,直觉告诉我这条短信绝不是空穴来风,我总感觉我们的身边有个好心人在暗中帮助我们,透露着消息给我们,这个短信的内容,很可能是真的,那么叶洁白,必然有危险!

卓尧瞟了一眼,说:“谁在恶作剧吧,她能出什么事,你看她刚刚火爆的样子,都能吃人了,谁能伤害她,我们订机票回上海。”

“不是,真的,我们出去找她吧,赶紧先给她打电话啊,如果真出什么事,我一辈子都良心不安,你也没法向叶老交待。”我说着,拨叶洁白的电话。

——您好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

“她生这么大的气,关机也正常。”卓尧说。

“我得去找她,卓尧,我做过律师,你要相信我的直觉。”我说。

他只好点头说:“那就出去找找。”

从时间上算,不管叶洁白是乘车走还是步行离开,都没有走太远,我们下楼询问酒店门外的接应生,如果叶洁白坐出租车走的,那么接应生一定会帮叶洁白在门口叫车,这种五星级酒店,每隔十几秒就会有出租车绕过来在大门前候客。

我简单描述了叶洁白的装束和外貌,接应生指着朝东的方向说看着那个女孩哭着往那边走了,没多久,应该还能追上。

我和卓尧按照接应生指的方向去找,走到一个路口,一条巷子蜿蜒深不见底,没有路灯,墙壁上都划着大大的拆字,破旧的老式房屋早已人去楼空,偶尔一些收废品的老年人会窝住在里面,还有些流浪的人和贫民,这样的破落和身后那栋金碧辉煌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成了讽刺的对比,这是城市最常见的贫富差距。

一个拾荒的老人慌慌张张从巷子里跑出来,大喊着:“杀人呐,啥人呐……”

卓尧抓住老人的胳膊,忙问:“老人家,出什么事了。”

老人手里还提着蛇皮袋,全身战栗,嘴唇哆嗦着说:“快……报警,那边有个女孩快死了,流了好多血……快不行了!”

“不会是叶洁白吧,卓尧,我们赶紧去看看!”我急得心都快跳出来了,要是叶洁白真出了什么事,我和卓尧还怎么面对余下的人生,她是无辜的,她没有做错任何事,千万不是叶洁白啊。

顺着黑漆漆的巷子走进去,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,卓尧借着手机的亮光,拥着我,他担心我会害怕,让我闭上眼睛。走近巷子深处,在一堆废弃的垃圾筐旁,我们都看见了,躺在地上,腿下流了长长一滩血迹的叶洁白,她的内裤被褪到了脚踝处,我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。

“叶洁白,你醒醒,不要睡,我马上报警,医生很快就来了……”我手抖着拨打110。

“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叶洁白气若游丝,手慢慢地摸向肚子。

我听到这一句,顿觉五雷轰顶。

眼下的情况我想不了太多,我只是望了一眼卓尧,拨打了报警电话,急救中心的电话,卓尧想扶起叶洁白脱下衣服盖在她的身上,我忙制止:“你别碰她,她伤到哪里我们不清楚,不能随便碰,医生马上就来了,也要保护好现场,才能破案。”

律师这个职业,让我在这种场合下稍微找到冷静沉着。

“破案要紧还是人命要紧,她流了这么多血,我们必须先给她止血!”他焦急地找寻伤口。

我仰起头,把眼泪倒回去,他是紧张叶洁白,还是紧张她肚子里的孩子,他曾说想给黎回生一个妹妹,没想到他实现的挺快,叶洁白都怀了他的孩子,他还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的爱情,谈什么长久!

“你找不到伤口的,她流产了,你怎么给她止血!”我说。

“救孩子……我不能失去孩子……”叶洁白意识模糊地念着。

卓尧大惊失色,说:“什么孩子,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,她怎么会有孩子,这不是真的,不可能!”

“你还有没有良心,都这个时候了还欺骗我和她做什么,你想享受齐人之福,你想多少个女人给你生多少个孩子才满足!佟卓尧,我瞎了眼!你别告诉我这孩子是她和别人生的,她那么爱你那么单纯她怎么会和别的男人生孩子!她怀了你的孩子,你却和我男盗女娼,你卑鄙下流!”我一口气骂着,转身往巷子外面跑,说:“我去路车等救护车,你看好她!”

他一声不吭,蹲在叶洁白的身边。

我走着,眼泪横飞,好惨烈,佟卓尧你无话可说了吧,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解释说是酒后糊涂,甚至说错把她当做了我,呵呵,我的爱情幻想在这一刻瓦解得灰飞烟灭。

在生命的面前,争分夺秒,我猛擦一把眼泪,一定要救活叶洁白,我不能再纠葛自己的儿女情长,救人要紧,别的都不重要了。

救护车和警车几乎是同时到达,我站在路口挥手,将他们领到巷子里来。叶洁白被抬上了救护车,我和卓尧跟随警车到医院,一路上做着笔录。

当警方问及我们和伤者是什么关系的时候,我自嘲地说:“她是他的未婚妻,我是和他偷情的第三者,她捉奸在床,冲出酒店,酿成这样的事故,我的手机事先收到一条短信,所以我和他出去找她。”我把手机递交给警察。

警察都面面相觑,被这样复杂的关系弄得尴尬。

做完笔录,卓尧电话通知了叶洁白的助理,没有惊动叶老,叶老年纪大了,万一受到刺激,那事情就更无法收拾了,叶洁白的助理连夜飞广州,林璐云得知了,也和卓尧的二姐赶过来。

我和卓尧的“丑事”终究是要人尽皆知了。

阮曼君,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,若早点断了这层关系,也不会害无辜的叶洁白受伤成这样深。

我们等在抢救室外,我祈祷叶洁白不会有生命危险,活着最重要,一定要平安活下来。

长达两个小时的抢救,终于等到手术室上灯灭的那一刻。

医生走了出来,说:“哪位是病人家属?”

“我是她未婚夫,她怎么样了?”卓尧问。

嗯,危难关头,他到底还是会承认他和她的关系。

我已无心计较太多,从我知道叶洁白怀孕的那刻起,我对佟卓尧,看透了,也绝望了,我也不再计较他和她的称呼什么,此时,我只想确定叶洁白平安度过危险。

我和佟卓尧,恩断义绝,再无未来。

“你未婚妻怀孕三个月了,发生这种事,胎儿是保不住了,她遇到了暴力袭击,被强暴了,加上暴力造使的流产大出血,现在病人情况很不稳定,不会有生命危险,但她的精神受到很大的刺激,恐怕一时很难恢复,心理上的重创要比生理要更难康复。”医生说。

“好,那什么时候可以转院。”卓尧问。

医生说:“观察一天,情况稳定就可以转院,你们是上海来的吧,回上海进行心理辅导,我还要向警方汇报病人情况,先走了。”

叶洁白在清晨的时候醒了一次,醒来之后就大叫大闹,一见到我就抓狂情绪激动,护士只好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,她才睡去。

卓尧坐在病床边,自责地说:“都是我害了你,把你害成这样,我一定治好你。”

我坐在病房外,不敢进去,好好的一个女孩子,被祸害成这样,凶手是谁,除了那个施暴的直接凶手,我和卓尧就是间接凶手,太可怕了,叶洁白经历了多可怕的变故,我恨我自己,事情演变成这样,我才知道要斩断这份感情,却造成这样罪恶的局面。

叶洁白的助理在从病房里走出来之后,见到我就甩给我两个响亮的耳光,她呸了一声说:“不要脸,勾引叶总的丈夫,贱人!你有什么脸站在这里,你对得起病床上的叶总吗,你滚蛋,少他妈的猫哭耗子假慈悲!”

她的声音,引发了周围很多病房里围观的病人和家属。
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我垂头说。

“朝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,你进病房对叶总说啊,你敢看她的眼睛吗?你是第三者,你抢了人家的老公,把她害的这样惨,你还嫌不够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