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像埃菲尔铁塔一样的女人,美丽不失坚韧

为什么我吻你的时候还是很想吻你

门铃响了,带着疑虑,走到门口,挂在墙上的电子监控,是季东,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子,还有一名身穿蓝色工作服的工人。我打开门,季东说了一句:“太太,是佟少安排我带这两名工人过来的。”

我请他们进来,给他们各沏一杯茶,让他们坐,他们站着犹豫不敢坐,季东介绍着说:“这个女孩叫阿春,是冯伯文以前的佣人,后来生了一场大病被冯伯文开除,是佟少在路边看到昏死的她,安排她住院治疗好。现在她完全康复,佟少让她来照顾你,比较放心。”

阿春,看起来年纪比我还略小,模样很老实,打扮朴素,从乡下来的女孩子,脸上有高原红,很乖巧,低着头,小声喊了一声:“太太。”

我是蛮喜欢她的,只是想到她以前是冯伯文家的佣人,就觉得很不舒服,我疑虑着问:“你家里没有亲人了吗,既然病好了,为什么不找个好人家嫁了,还出来做工呢。”

“回太太,我是从乡下逃婚出来的,不敢回去,以前佟少救了我,我才没有病死,之前在医院做护工,学了一些知识,佟少让我照顾您和小少爷,我一定会尽忠尽职,不敢怠慢。”阿春极有礼貌,一一说明。

我笑着点头,指着其中一间客房,说:“好的,那你就住在那个房间,朝南,比较暖和,你去收拾东西吧,如果饿了,厨房有吃的。”

“是,太太。”阿春乖巧地像个小妹妹,我竟在这么短时间就对她打消了疑虑,产生了好感。

“太太,这个工人是装宽带的,佟少怕你在这里孤单,你可以上上网,这款电脑是他送你的。”季东说着,打开手中的包装盒,最新款的超薄mac,他是知道我最怕笨重的东西了,所以挑选轻薄的电脑。

“你们这是,要把我软禁在这里吗,那以后买菜购物呢?”我问。

“阿春会去做,除了我和佟少来接太太,太太不可以私自去出去。”季东说。

工人已经开始去忙着牵线装机了,还装了个固定电话,我坐在沙发上,盯着那三杯没有喝一口的水,说:“这样的日子,要过多久呢,我每天就待在这里,与外界隔离,上网也不能替代出去走走呀,我就这么每天在这套公寓里发呆吗?”

“佟少会来接您出去吃饭,散步,只是出于安全,这个时候不能出去,阿春会照顾打理好一切的。”季东彬彬有礼,说话不留破绽。

我快要崩溃了,这个说话像机器人一样的季东,我拿起手机,要打电话给卓尧,我要问问他是准备包养我金屋藏娇呢还是软禁我,季东站在一旁,长叹一口气。

听到季东叹气,我问他:“你叹什么气?”

“太太,你有没有想过,你一个电话会牵连佟少心神不宁,他可能开车会失神,开会错把股东的名字报成你的名字,他会闷在办公室里砸东西吼着要见你。他不是神,不仅仅是太太你在做你不想做的事,佟少也是,他做的每件事,没有一件事是他想做的,可他必须做。那天在冯伯文的公司,他看见了你,对冯伯文大打出手,回到公司打发雷霆,不多久,又让我陪他回冯伯文的公司,在那个地下停车场,他弯着腰,一遍遍找遗失的婚戒,最后钻到了一辆车的车底,才找到,我从未见过他那副样子。”季东说着,从包里掏出几份杂志。

其中一份杂志,是我在小渔村做穿珍珠的活被拍了下来,和叶洁白的高贵照片拼在一起做鲜明对比。

“这一页杂志报道,让佟少把自己关在办公室一整夜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,我跟随他这么多年,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,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你。这些杂志上写着他和叶洁白订婚的消息,你也许没有仔细看,其实没有一张照片他是有笑容的。你来上海之后,他想去看你,被我拦住,他打了我几拳,向我说对不起,他太艰难了,仅有的一次开车去看你,还引得那么多记者。他本打算这里再完美一点就去接你,看来,他是不愿再等下去了。所以太太,我请求你,待在这里,别私自出去,万一你有事,就会是天大的麻烦。”季东说的,都是我不了解的。

原来,他为了找那枚婚戒,钻到了车底下,我能想象到有轻微洁癖的他,西装上染了脏,会是怎样的表情,但找到了戒指,他一定又很开心。

他没有告诉我,他是怎样找到这枚钻戒的,我还以为,他去订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。

我有所触动,对季东说:“以后,多照顾他,我不在他身边,如果他发火,一定不要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。而我,清楚我该做什么,不该做什么,尽量让他少些麻烦。季东,谢谢你的坦诚,告诉我这些我不知道的一面。”

“太太,我跟着佟少这么多年,我把他当兄弟,也许是高攀了,但感情上就是兄弟,我了解佟少是个专情的人,跟着他这些年,他从来不流连欢场,独居,深入简出,私人关系很简单,他那么爱你,即使和叶总订婚,他不会娶叶总的。”季东肯定的说。

我静静的坐着,好久才恍惚过来,我分明清醒的,涣散不清的是我的恐慌。

我坐在这里,是坐享其成,还是坐以待毙?

坐在这等着卓尧打赢那些硬仗回来,还是坐在这,等待他和叶洁白订婚。

即使订婚,也不娶。

卓尧,真的是这样吗,事情真的就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吗?你和她订婚,再解除婚约,麻烦真的就迎刃而解吗?

我还是要找到刘颂,我小心一点,应该不会有意外,冯伯文如果真敢拿我怎么样,上次就不会轻易放我走。

工人装好了宽带,季东和工人一起走了,留下我坐在客厅里,回味季东说的话。卓尧有千般好万般好,我也不能窝在这个衣食不缺的世外桃源静候他的佳音,无论如何,我不能让他和叶洁白订婚,我会争取帮助他解决问题。

阿春哄着黎回,黎回倒是对阿春很亲,不陌生,在阿春的怀里很乖,这样也好,我放心了,我独自出门的话,黎回可以交给阿春照顾。阿春是卓尧派来的人,那么一定可靠。

阿春随身带了一些毛线针织物品,我试着想给黎回织一件小毛衣,打发寂寥的时间。

边织毛衣边和阿春聊天,问她过去的事,是怎样遇到了卓尧。

“那时候我还在冯先生,不,是冯伯文家里做工,女主人是个千金小姐,很挑剔,我侍奉不好稍后不对就会挨打,佟先生去过那里几次,有次发了很大的火,差点把冯伯文打了,好像就是为了太太您。后来,我生了一场病,冯太太嫌我累赘做不了活就把我赶了出来,是佟少出钱救治了我,还安排我在医院做护工,我很感激他,终于这次可以有幸照顾太太和小少爷,算是回报佟少的救命之恩。”阿春感激地说。

我还真没有想到,卓尧那样冷漠倨傲的姿态,竟会救人,他看起来,高高在上,没有一点怜悯慈悲的心,他救了阿春,也没有告诉我,可能,是因为阿春在冯伯文家里做事被赶出来,他不想在我面前提冯伯文。现在,卓尧认为阿春是可以信赖的人。

“阿春,以后就叫我曼君姐,黎回就叫他名字,别一口太太一口小少爷的叫,都什么年代了,咱们家不搞资本主义。”我笑着,数着针脚。

“像太太这样气质好脾气好的太太真是少见呢,没有一点架子。”阿春说。

我故作凶悍的样子说:“那可不一定噢,我发起火来很凶的,你最好不要偷懒,哈哈。”

吃过午饭,换上比较正式的着装,灰色呢大衣外套,里面是一袭长裙,高跟鞋,简单化上淡妆,对着镜子审视自己,还好,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不少。再过个两年,黎回大一点,我就真是迈入中年妇女的行列了。

“太太,你长得真好看,穿什么都漂亮。”阿春站在我身后,望着我说。

“还叫我太太,叫我曼君姐,我比你大嘛。”我起身,喷了点香水在颈间。

阿春摇摇头,说:“曼君姐,这样称呼不尊敬。”

“以后叫太太,我拒绝答应噢。”我逗着她,看她脸上的腮红不够细腻,拿起化妆台上我的一盒崭新腮红,送给她,她不好意思收下,我执意给她,卓尧果真没有选错人,我真的很喜欢阿春这样朴素忠厚的女孩,把黎回交给她,我才放心。

客厅的门有钥匙扭动的声音,我听到了,知道是卓尧在开门,我美滋滋地跑到客厅,他正好开门进来,手里一束白色百合花,见我精神奕奕朝他做鬼脸,他也笑了,张开怀抱,倦怠的声音说:“来我怀里,让我抱抱,我上午被一群老古董围攻,好不容易脱身。”

我乖乖地让他抱着,他似是一下轻松了,我想他上午召开的股东大会一定又很不顺利,我把花插在花瓶里,嗅着花的香气。

“股东们还是决意要撤资吗?没有可回转的余地么,佟氏几十年的企业,这些股东们都跟随你父亲几十年了,怎么一到难关,就纷纷撤资,太不够义气了。”我说着,喊阿春出来,热些汤面给卓尧吃。他在外应酬,都是酒肉,吃些清淡的汤面,反养胃。

“那些老古董胆小怕事,留着养老的钱,钟氏现在是戴靖杰接管,他在制造声势,对佟氏很不利,鼓捣这些股东撤资入股去钟氏,分红更高。目前先拖一拖,我妈上午气得犯病,吃了药才好些,股东们也是见此状,才散会。”卓尧说着,看阿春进厨房里忙,问:“阿春,你觉得怎么样。”

“挺不错呀,你挑的人,能不好吗,我很喜欢她,正好来给我作伴。你吃点面,我们就可以走了。”我说着,起身想进厨房亲自弄面。

他牵着我的手,说:“不走,陪我说话。”

“我要给你的面加点青菜,西红柿,鸡蛋,很快就来。”我说。

“那我去找儿子说话。”他往黎回的房间走。

“你声音小点,阿春刚哄他睡着。”我嘱咐,进了厨房,帮阿春洗菜,切菜,他的口味我最了解,吃面不吃太熟的面,不爱吃盐,放些泰国香料就可以了。

阿春把面端上了餐桌,我倒了一杯热牛奶,他在公司一定是喝了很多咖啡。

轻轻推开黎回的房间门,看见卓尧趴在婴儿床的护栏上,凝视着熟睡中的黎回,眼里都是黏黏的父爱。

“卓尧,面可以吃了。”我轻声说。

他走了出来,回头看了一眼黎回,对我笑着说:“他越来越像我了,看着他,我就毫无压力毫无疲惫了。”他揽着我,像拥着自己的皇后般。

他坐在那里吃面,喝牛奶,我坐在一旁织毛衣,阿春晾晒着衣服,好温馨。我甚至想,就算让我一辈子都不走出这套房子,失去自有,每天都待在这里重复一日又一日,只要卓尧在这里,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。

自由再可贵,没了爱情,也就没了方向。有了爱情,失去自由,至少我们可以相互依偎。

临走之前,我细细地写下黎回什么时间吃什么,该添衣服,该牵着学走路等告诉阿春,晚上我会回来,阿春记下,让我放心。

我让她有事立即给我打电话,不要给陌生人开门,家里的水电煤气都要注意,刀用过要插在刀具架里放好。

卓尧双手抱在怀里骄傲地望着我。

我明白了,我在重复他上午对我说过的话,他的不放心,也是我的不放心,他似乎在想你也是这么啰嗦的嘛。

坐电梯到停车场,他警惕地观察停车场的环境,迅速上车,系好安全带,他说了一个咖啡馆的名字,像是以前和林医生常去的地方。我想卓尧和这位神秘的林医生一定是非常好的朋友,我幸运的能够见到传奇人物,我暗暗窃喜,也算是不枉此行。

他会读心术似的,猜到了我的小想法,摸摸我的头,说:“怎么,对林医生很感兴趣吗,你是佟太太,待会不许犯花痴。”

“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噢。”我说着,看他的脸露出坏笑。

“小骗子,爱过我的女人,怎么还会对别的男人犯花痴呢。”他自负地说。

瞧瞧,他就是这样一个帅得一塌糊涂且傲慢得一塌糊涂的男人,不过,他说的是事实。

“你和他认识很久了吗?”我偏着脑袋问。

“当然,小时候一起长大的,他从小立志当医生,我立志当漫画家,他成功了,救了很多人,开了私立医院,极少露面,好在,我找他,他就回来了,还算义气。”卓尧说。

林慕琛,他这些年厚重的神秘感让我好奇。

“他可以帮我们什么?”我问卓尧。

“请他帮我医钟老先生的心脏病。”卓尧答。

我实在没想到会是这样,我不解,问:“钟利涛想方设法隐藏这么多年要为他女儿报仇,处心积虑培养戴靖杰来打垮佟氏。可卓尧你却告诉我,你要请最好的心脏科医生来给他治病?”

“我还是想以和平的方式来化解我母亲对钟家造成的伤害,我并不想钟利涛犯病死,一旦他死了,戴靖杰会失去制约,疯狂报复,那太可怕。”卓尧说的不无道理。

我在心里祈祷,希望不再有伤害,可以用最和平的方式和谈,上一代人的错,应该止于上一代人,恩恩怨怨,纠结到下一代,对大家都不好。

进了那家咖啡馆,被浓郁的咖啡香气包围,看到最里面靠墙角一个低头看杂志的男子,他的气质独立,不同于别的客人,你看不出他在等人,但我隐约就觉得,他就是林慕琛。

他很特别,不同于卓尧的冷清倨傲,他是很遗世独立的味道。

或者说,一尘不染。

卓尧牵着我的手,走向了那个沙发座。

我猜的没错。

“林医生,久等了。”卓尧说。

林慕琛放下手中的杂志,挥手就是一拳打了过来,卓尧敏捷闪过,反手握住林慕琛的拳头,说:“几年不见,还是老样子的开场白,该换点新鲜的了。”

“你还是能躲过我的拳头,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。”林慕琛说着,目光转向了我,他的眼神如一簇光,闪过我的眼帘。

他沉默了,我竟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
“这是我的太太,阮曼君。我已经向我太太介绍过你了,她之前看过有关你的报道。”卓尧说着,我们坐在林慕琛的对面。

卓尧的手,很自然地搂着我的肩。

“林医生,你好。”我礼节地伸出右手与他握手。

他没有作声,握了握我的手,没有再看我,那种气氛,女人的直觉让我察觉到异样,他似乎不那么坦然。他穿着黑色机车夹克,手边放着一个黑色墨镜,他戴上墨镜,这才望向我们。

“佟少,这次急着叫我回来,不是为了带你漂亮的妻子来见我吧。”林慕琛说。

“我太太总是会心绞痛,你给她做个检查,你说没事,我才放心。”卓尧看我一眼,笑着说。

“好,手给我,把脉。”林慕琛简洁地说,他说这句话,是对卓尧说的。

他不是西医吗,怎么也把脉。

我伸出手,露出手腕,腕上一条白金手链,我把手链解下来,放在一旁,林慕琛的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,我屏住呼吸,想让自己的心跳的慢一些。

“心脏很健康,有一种心绞痛,和病理无关,受情绪刺激,是一种心理引发的症状,就好比我们害羞会脸红,激动会心跳加速,是情绪引起的身体异样。”林慕琛说完,意味深长望着我。

他把我的脉搏,察觉到我的心跳加速,我收回手,冷冷望着他。

“那就好,你说健康,那么我太太就一定健康。今晚住我家,我妈的心脏病真需要你仔细观察。明天,再去医院,陪我看个病人。”卓尧说着,拿出支票,写下一串数字,撕下,递给林慕琛。

林慕琛瞟了一眼支票,没有接,玩笑的口吻说:“佟少,我们之间需要谈钱吗,不如,请你太太陪我跳支舞。”

卓尧的脸色一沉,毫无情面道:“林医生,你最好别开这种玩笑。”

“OK,言归正传,我这次回国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,需要我做什么,在这一个星期内让我解决好。”林慕琛靠在沙发上,不经意间目光投向了我。

一杯黑咖啡,一份甜品热红豆沙端了上来,我细心地给卓尧的咖啡里加一点奶,方糖,然后乖乖坐在一旁吃红豆沙,他们之间聊什么,我并不感兴趣,我对林慕琛有了回避,女人的直觉,让我保持着分寸和尺度,或许不闻不问,最好。

我想着要约多多出来一起商量怎么找到刘颂,如果找不到刘颂,追不回来佟氏的流动资产,那么圣诞节那天,就是卓尧和叶洁白订婚的日子,这该死的12月25日。

期间,在洗手间打电话回家,问阿春黎回怎么样,有没有哭闹,还好,阿春说黎回很乖,醒来就玩了一阵子,正在喝牛奶。

想想,给舅母打了一个电话,告诉舅母,帮我多照看房子,可能短时间内不能回来了。

“曼君,你表妹回来说,报纸上都写着佟卓尧要和叶什么的订婚,这是怎么回事哟,可急死我了,我准备收拾东西动身来上海看你。”舅母声音呜咽着,伤心地说。

我反倒心里很开心,大为感动,人总是患难方见真情,以前总以为舅母嫌弃我坐过牢给亲戚蒙羞,后来也是盼着我嫁进佟家,现在想,她是真的疼爱我了。父母去世这么多年,在世上唯一的亲戚就舅母一家了。

“舅母,那些报道都是胡写的,我和卓尧感情没有任何问题,不用担心我。”我安慰着舅母,对着洗手间的方镜子抹眼泪。

“曼君啊,要坚强啊,我们也帮不了你,你爸妈死得早,要是你爸妈还在世,也好歹有个人给你做个主啊。”舅母更伤感了。

是的,曼君,要坚强啊,没有人能替你坚强,镜子里的那个阮曼君,眼眶泛红,眉目清秀,笑起来,下眼皮有一道小细纹,我用食指在自己嘴唇上吻一下,按在镜子里曼君的嘴唇上。

“加油,小漫画,战斗吧。”

两个男人谈得似乎很妥当,林慕琛,著名心脏科医生,希望他医好钟利涛,可以帮助卓尧化解钟利涛这个仇敌。

走出咖啡馆,寒气迎面,我立起了大衣衣领,依靠在卓尧的怀里,卓尧右手搂着我走在路上,他手机响,我本想离开他的怀抱让他空出右手接电话。而他眯眼微笑,先很自然温柔地把我换到左手的怀抱里,然后空出右手从大衣口袋拿手机接电话。一连串的动作,我在他怀里盯着他的侧脸,犯了花痴,无比温暖。

“佟桐,老师批评你了吗,我检讨,我上午开会,忘了给你老师打电话。”

“佟桐,那这样,为了补偿你,晚上我带漂亮舅妈回来教你说绕口令,好不好?”

听出来,卓尧是在和他的小外甥女通电话,难道,他要带我回佟家?

林慕琛看着远处的建筑,脖子上戴着一条银项链,坠子是一块价值不菲的古玉,有期电视栏目播放国宝拍卖会放过这块玉的拍卖情况,没想到被身在国外的他买到。他用流利的英语惆怅低语了一句,而我的英语已退化到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