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五章(第2/4页)

“认识一个叫亚瑟·波拉德的人吗?”

“不认识。”

“认识这个男人吗?”他给他看了那张波拉德的脸部特写照片,紧盯着他的眼睛。

“不认识。”

凯辛考虑了一下,决定走温和路线:“斯塔基先生,我可以告诉你,我们不认为是那些土著男孩袭击了布戈尼先生。所以,如果你能告诉我你看到或听到的任何事情,任何你可能有的感觉……”

“你们不认为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有些事情对不上。”

“你们已经指控了那个叫库尔特的,不是吗?”

“我们之前认为他参与了,但那也只是权宜之计。”

“那是什么意思?”

“你听到那件事时是怎么想的?”

有那么一瞬间,斯塔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什么东西:“哦,震惊,就是那样,没错。”

“就这些吗?”

“还能有什么?这附近以前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,不是吗?”

“你喜欢布戈尼先生吗?”

“他挺好的,是的。但我们不至于能走得很近,他和我,你觉得呢?”

“谁会想要伤害他呢?”

“除了那些毛贼?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那我不知道。”

“最近有什么可疑的来访者找布戈尼先生吗?除了他的继女?”

“没有,反正我没见过。”

“这件事之前,庄园有过入室盗窃的情况吗?”

“我在那儿工作的这么些年没有过,以前丢过一些马匹,盗贼切断了围栏,从下面的围场偷了三匹马。警察那里应该有记录,没有吗?”

“有人报案才会有。”

“怎么会没人报案?”

“克雷克,你跟他相处得怎么样?”

斯塔基耸了耸肩:“还行,他对庄园的工作安排有自己的想法,我都会照着办。”

“他帮布戈尼烧过窑炉,是吗?”

“我对那个没什么印象。”

“你以前在童子军营地工作过。”

斯塔基又挠了挠头,眼神有些游移不定,避开了凯辛的眼睛。“那是很久以前了。”他说。

“这么说来,你在营地时就认识克雷克了?”

“没错,他那时是老板。”

“你在那儿做什么工作?”

“做维护,偶尔当当橄榄球教练,教孩子们一些基本规则。”

“营地失火那晚你也在那儿?”

那双大手连忙挥了挥:“没有,我那晚在蒙罗港的酒吧。”

“跟我说说,那天你开车送他去城里,你们都去哪儿了?”

“雷利街的那套公寓,从那儿,他又叫出租车去了别的地方。”

“你在哪儿过的夜?”

“圣基尔达那边的旅店,盖丁旅店。”

凯辛走到引擎旁边。“这是台发电机?”他问道。

“1956年造的,比你现在能买到的任何一台发电机都要好。”

“你在这儿有多少土地?”

“三十亩。”

“种地吗?”

“不种,我把房子建在了中间,不想听到邻居的声音,现在那个唯一的浑蛋邻居还在抱怨引擎的噪音。”

“好吧,”凯辛说,“告诉他,停电的时候,你可以帮他供电。我倒是能用得上发电机,卖吗?”

“不卖,这不是做生意,”斯塔基说,“我只是在重建我爷爷和爸爸做的那几台,数字下面有他们自己名字的缩写。”

“你怎么找到它们的?”

“打广告,在昆士兰,西澳洲,还有北边的地区。我让拍卖商关注甩卖之类的消息,刚在斐济发现了一台,锈得厉害,把它带回家得花些钱。”

“你找到了四台?”

“十三台,其他的在另一间棚屋里。”

“打算什么时候停下来?”

“停下来?”

“停止收集它们。”

“我不会停下来。”

再问为什么也没有意义。大多数时候,“为什么”是个没用的问题,答案要么太明显,要么太复杂难懂。凯辛寻找着引擎上的编号:“开车送布戈尼去过北墨尔本的房子吗?”

“北……没有,只带他去了雷利街。”

坚硬的堡垒上出现了一道裂缝,一条发丝般的缝隙。他没有看斯塔基:“北墨尔本的一个礼堂,你开车送他去过那儿的。”

“一个礼堂?我只去过雷利街。”

“道德陪伴组织总部的礼堂,你知道的,别跟我胡扯,斯塔基先生。”

“没有,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凯辛走到另一台引擎旁边,这是些简单的机器,他也许能学着修理一台,说不定比做一碗好汤还要容易:“你父亲,他们把工厂卖了,他应该很生气吧。”

沉默。斯塔基咳嗽了一声,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:“他从来没说过什么,我妈告诉我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