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我更走不出的是,那一夜,我曾愿意交付我的(第2/2页)

他称呼钱助理“小怜”,是挖苦他过多地怜香惜玉。

我听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。

啊,程天恩,我差点要“洗心革面”对你有新的认识,你却又趁我不注意拿糖丸算计我,早该知道的,狼崽子怎么可以轻信,怎么可以?!

程天恩抛给我一媚眼,那表情就是——小样儿,少跟我玩倔强!灰姑娘那点儿小别扭,你以为我是程天佑啊。老子是狼!惹怒了老子,老子拿你骨灰搅着海底泥做面膜,专涂猪脸上。

至于后来,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。

但是我知道,我浪费了程天狼……哦不,程天恩的一番苦心——就在钱助理拖着我或者抱着我,想要把我打包隐匿的时候,那个被称作“钱伯”的神秘人物竟已悄无声息地抵达了程天恩的病房前。

电话里他笑吟吟说他明天中午到,结果黎明时就已空降,让人毫无准备。

钱助理抬头一看,呵呵,一爹从天而降,瞬间就觉两眼一黑,“吧唧”把我搁在地上。

我尚未完全昏迷,吃疼地闷闷地“哎哟”了一声。

他觉得不妥,连忙扶了我一把,然后哆哆嗦嗦地,对着那个衣衫朴素、年逾六旬的老人喊了一声,爸——

我昏昏然,应了一声,哎——

钱助理的脸直接绿了,小情绪一别扭,小手一松,我“吧唧”一声又被扔到地上。

这下,我没有“哎哟”出声,倒是程天恩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,在汪公公的搀扶下起身,堆着笑,将我挡在身后,似是决心守护一般。

每个人的心底,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——为自己在意的人。

这时,一个护士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,问道,程天佑的家属?谁是姜生啊?病人……

我想说我是。

可程天恩那颗泡妞用的大糖丸实在太歹毒了,我已迷糊得只剩下一丝意识,而这一丝微弱的意识,都不足以让我辨认出会把我变成海底泥、大茶杯的钱伯,就已稍纵即逝。

这药力好奇怪,让人总想发笑,感觉像是含笑九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