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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不好意思。”诹访部撇着嘴巴说,“我可没这个义务。最上干了什么我不知道,那个男人有没有蒙冤,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“以前,最上先生审讯你的时候,好像是以你老家来要挟你的吧。”

“那家伙可真是个冷酷无情的检察官。”诹访部叼了根烟点上火,眯起眼睛吐出一圈紫烟,“不过呢,我老娘和哥哥都去世了,没有弱点可以给你要挟了,不好意思啦。”

“我不会用那种方式。”冲野说着,提起放在脚边的包,打开给诹访部看,“就用这个赌一把,给我个机会。”

“那是什么?”诹访部瞟了一眼,认出是麻将箱后笑起来。

“真是拼命哪,小哥哥。”诹访部愉快地说,“今天小姐姐不在,没关系吗?”

“嗯。”冲野回答,“不过不能提上次那样的条件。”

“把她借给我一天的条件吗?”诹访部笑了,“我没指望哦。胆子那么大,眉头都不皱一下,说明条件太简单,没有价值嘛。”

“但是,如果你答应了我,今后你只要需要律师,我无偿为你辩护。”

“这还不错。”

诹访部哼哼笑了两声,说罢从冲野的包里取出了麻将箱。

“小哥儿你这么拼,我喜欢,来吧。”

他走到台球桌旁,喊了声“给我让开”,把球桌上的球推到旁边去了。

“喂!”

被打断游戏的年轻人很恼火,手里拿着球朝诹访部走来,同伴们看到诹访部不好惹的样子,连忙制止了他。

诹访部完全不介意的样子,把麻将箱放到台球桌上打开。

冲野像上次沙穗一样,站在他的右侧。

“摆得很整齐嘛,准备得不错。”

他嘴里叼着烟,把字牌盒子里不要的牌挑出来。

然后把盒子放在台球桌上,利索地翻了过来,所有的牌面都整齐地朝向底部了。万字、筒子、索子统统翻了过来。

红、蓝、绿、黑……冲野在自己的脑中给藏青色的牌面涂上了颜色。

“那就开始了。”

诹访部开始洗牌,左手放在黑色牌上动了起来,右手推倒红色混入绿色中,又用左手将红绿混杂的牌移到蓝色中。

“拿实物的话,就不能像上次那样便宜你了。”

诹访部的手一直摆弄着,确实比上次用指尖凭空摆弄的时候快了很多。转眼间,四种颜色已经完全混在一起。

“能跟得上吗?若是胡说八道瞎猜,我会失望的。”

“你才是,不要乱过头了反而把自己弄糊涂了。”冲野盯着牌的动向说,“用实物可蒙混不得。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

诹访部低声嘲笑的声音消失,他的手也停了下来,慢悠悠地抽着烟,冲野的视线一刻也没离开过混乱的牌。

“那么开始码牌吧?”

诹访部说着,用左手两张两张地取牌,从自己的右手边开始码起来。这家伙是左撇子啊……在办公室审讯时没有注意到的细节,此刻冲野的脑子里却能清醒地意识到。

最初排好的四张牌是诹访部的……

黑色——是字牌。

取过六堆、十二张放在一边,然后是诹访部的四张。这也是字牌吗?还是混了红色在里面?

又放了十二张,然后是诹访部的四张。

有些难分辨,不过还是觉得有黑色在里面。

诹访部把那长长的一列牌中靠近手边的一排,毫不费力地码在另一排上面。

“小哥要是不码牌,就没气氛了。”

被他这么一说,冲野也随便码了十堆,同时诹访部在码上家的牌了。

“就这些吗?好吧,把我的给你。”

诹访部从面前的右侧拿了七堆递给冲野。

“好了,掷骰子了。”

诹访部把两个骰子放到手中,轻轻地晃动起来。

两面都是五点。

“十。从小哥开始。”

冲野把自己堆起来的十堆往右边挪了挪,诹访部把右边两个拿到自己手边。

诹访部继续摸牌,四张四张拿到自己面前,最后两张从上家拿来,扔掉了其中一张五筒。

“差一张听牌。”

诹访部手起牌落,一边重新组牌一边说。

最初用左手摸的是字牌,所以应该胡的是字牌。是集齐了中发白的大三元?还是东南西北的大四喜?小四喜?也有可能是国士无双。

“真的集齐了?”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,冲野故意问。

“不用担心。”诹访部不客气地回答。

总觉得有其他颜色混在一起,是错觉吗?

是错觉。

冲野这样断定,坚定地抛掉了这个想法。

“清一色。”冲野说。

在诹访部把手中的牌推倒之前,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。

朝上的牌面,全都是字牌。

东南西北白发两张两张整齐地排列着,最左边的是从上家抓到的一张两万。如果是中的话,就听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