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:囚龙之地(第2/3页)

翟彧的话音未落,只见那傀儡猛地变换了步伐,两腿一前一后的拉成了弓步,伸出两手,一把按在了门上!

那大门分两扇,当是以古铜铸成!门上贴着一张硕大的兽皮,封住了门缝!那兽皮应当是在动物还活着的时候被整张剥下来的,故而在铜门上还浸染了许多暗红色的血迹……

长白山上终年严寒,风雪将金属的温度降到底点。鲜血蒸腾的兽皮一旦接触到了低温的金属,就会瞬间吸合成一体,再也无法分离。

很多东北的小孩儿,在小的时候都因为好奇去舔过铁栏杆,结果整个舌头嘴唇都被粘在了上面,非用温水融泡不能分离。强行撕扯,肯定会落下个扯下一层舌皮的下场!

“鲁兄!这兽皮的毛色尚未干枯,看血迹,似乎不到半月之久!看来有人赶到咱们前面了呀!”翟彧皱着眉头说道。

“这囚龙之地乃是你我两家先祖联手所布,这世上除了你我,我不信有人能从容进出,就算是有人赶在了咱们前面,怕是也早就死在了底下!翟兄!绛儿的病,不能再拖了!”鲁伯鸣红了眼眶。

鲁胥叹了口气,在红豆的耳边轻声说道:“我妹妹得了一种怪病,五脏生寒,眉尖挂霜,一日,有一神秘人来访,说在唐朝之时,徐敬业谋逆,武后遣异人持术鸩之,使其身染恶疾,五脏生寒,与我妹妹的病如出一辙。彼时,有大唐第一才子骆宾王在徐敬业身旁辅佐,骆宾王博闻强识,通古籍志怪,亲往渤海之滨,于归墟之侧寻得鳌龙遗蜕一只,内藏朱丹一枚,传闻乃是鳌龙化蛟所留之火丹,惯能克寒性,奈何这徐敬业还没等到骆宾王回来,就兵败被抓,武后等不急他暴病而死,直接砍了他脑袋,这下好,任凭那火丹如何神妙,也救不得一具没有头颅的尸身了……”

就在鲁胥说话的当口,那傀儡已经伸手抓住了兽皮的两角,发力一拉,将兽皮整张撕了下来!一顶肘,推开了两扇沉重的铜门!

“呼!”

一阵贴地的狂风卷着一蓬雪尘从门后的地面吹了出来,散尽了之后,露出青铜门后那间建筑的形貌。

二层的砖石塔,似坟无碑,似庙无柱,似祠无匾,似宅无窗。

红黄相间的斑驳墙体上没有一扇窗子,只有一个四尺见方的黑洞,冷森森的透彻寒风,不知通向何方。

黑洞的入口处,左右两边各有两个黑玉雕琢的跪拜人像,宽袍大袖,圆领细带,胸部高耸,肩颈浑圆,赫然是两个体态丰腴的唐代女子,唯一令人觉得匪夷所思的便是这两个女子的都是没有脸的!

雕像的五官处不知被什么人铲成纯平的截面!

那傀儡扭了扭腰,从身后摘下了布包,放在地上,蹲下来拉开了布包的拉链,伸进手去一用力,便拽出了两只硕大的猞猁!

那两只猞猁体态甚是肥胖,毛色被涂满了松油,显得分外的鲜亮,手足均被人用铁丝系住,肚子里又灌了大量的药酒,早就醉的犹如一滩烂泥,在布包里也不知睡了多久。

此刻被寒风一激,下意识的抽动了一下鼻孔,无力的摇了摇尾巴。

傀儡人提着两只猞猁缓缓的向挂满了动物毛皮的屋檐低下走去,刚一迈步,一阵细细索索的声音便缓缓开始响了起来……

“来了!阿冲!快一些!”翟彧一声冷喝。

魏冲点了点头,缓缓闭上了眼睛,那傀儡的速度猛地开始加快,只见它伸长了手臂,从屋檐地下的众多毛皮里取下了两张,一伸手指,摘下了皮毛上的两只钩子,一使劲,便刺穿了一只猞猁的后颈!

那猞猁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,猛地睁大了眼睛,还没开始扭动,就被傀儡一举手挂在了屋檐地下!

与此同时,那悉悉索索的的响动越发刺耳,宛如无数的八角蜘蛛在人的耳膜上爬来来爬去!

“快!”翟彧又是一声冷哼。

魏冲皱起了眉头,一咬牙,那傀儡发出一阵机括响动,一使劲又刺穿了一只猞猁,提起来挂在屋檐底下!

突然,那两座唐代的女子跪像猛地动了一下,发出了一阵妖异的火光,无数星星点点的亮点从那两座塑像的衣袖底下蜂拥而出,如两道浓烟火云一般升腾而起,犹如数百只漆黑手臂在墙面上上下摩挲,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顺着石墙聚拢在了那猞猁身上,顺着不断尖叫挣扎的猞猁的口鼻,闪电一般的钻了进去!原来那阵烟雾并不是火气,而是一只只火红色的昆虫!

那两只猞猁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,七窍之内猛地腾起了一阵红烟,随即便软软的耷拉下了脑袋,不到盏茶的功夫,便萎缩风干成了一块毛皮!

“火贼?”鲁伯鸣疑惑的说道。

翟彧点了点头!

“好厉害的防盗手段,用药酒催眠火贼,置于洞口,火贼对血气极为敏感,一旦有活物靠近,便会倾巢而出,撕咬猎物,火贼有剧毒,触肌肤如火灼,无药解!翟兄以无血气的木傀儡探路,用内脏浸满药酒的猞猁为饵,诱出火贼。火贼啃食猞猁内脏,便再度陷入了催眠,虽然只能维持几个时辰,但这猞猁浸满了油脂,翟兄一把大火,便可焚之!真是高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