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零七章(第2/3页)

“你是不是把血书给你那两个朋友了?”云浠问。

阿久一愣:“你怎么知道?”

她怎么知道?

阿久成日里除了跟着她,便只跟那两个没露脸的朋友打过交道。

云浠没多解释,又问:“兵部库房失窃,也与你那个朋友有关吗?”

阿久道:“没有没有,与他无关。”

她解释:“我那个朋友就是跟李主事有点关系,所以想看看这血书,等看过了,我叫他早日还给你呗!”

云浠问:“当真没有关系?”

“真没有。”阿久道,“你想啊,要去兵部库房偷东西,肯定得对皇宫很熟悉对吧?我不是早一两年前就跟你说了吗,我那朋友是塞北长大的,绥宫大门往哪儿开他还要辨上一辨呢,怎么可能进里头去偷东西?”

这话倒是不假。

绥宫守备森严,若想从里头窃取一张布防图,非得是对宫禁非常熟悉的人才能做到。莫要说是阿久塞北长大的朋友,就算是换了她,换了云舒广甚至云洛这样的大将军,也不可能在绥宫里来去自如。

因此布防图失窃至今,刑部那里,还是在重点排查当夜值勤的禁卫,觉得是他们监守自盗。

但云浠仍没全然信了阿久,只是问:“你何时把血书交给我?”

“就这几天吧,总要等我那朋友先看过再说。”阿久道,又说,“哎,你先把我的匕首还我。”

云浠一听这话,摸出方才夺来的木匕首:“这个?”

“对。”阿久连忙点头。

云浠看了一眼,匕首很旧很小,不知为何,居然有点眼熟。

她还没待细看,阿久上前一把把匕首夺回,放入自己的腰囊,仔细收着了。

云浠倒也没太在意,阿久这个人,轴得很,一旦有了自己的主意,七八头牛都拽不回,她偷血书的真相,未必就如先前说得一般,因此她一定要想个办法,查出事情的真相。

好在李主事这封血书已有不少人看过,刑部的崔吏目甚至能默出血书的内容,血书丢了,这是说小虽不小,说大倒也不大,她拖个几日,待找到血书,立时呈交朝廷也罢。

云浠想,倘朝廷要降罪,自己好歹是阿久的将军,便替她受了。

一念及此,她抛下一句:“明日随我回金陵。”便进书房里写缉匪文书去了。

至下午,崔吏目把整理好的供状送了过来,云浠比对着供状上的线索,把写好的草本改了改,铺开一张奏疏来誊录。

崔吏目在一旁看,不由道:“将军做事细致。”

云浠笑了笑:“终归是要呈到御前的东西,我不擅文墨,只好多费些功夫。”

说着,她想起一事,问,“刘大人怎么样了?”

崔吏目道:“还在公堂里哭呢。”

“还在哭?”云浠颇是诧异,“早上不是已哭好了么?”

“是。但是血书失窃,终归是要上报朝廷的。早上衙门的吏目快马急鞭往金陵传了信,下午上头就回了信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什么也没说,只说明日一早,钦差就到扬州。且这位钦差,正是御史中丞,柴屏柴大人。”

云浠愕然:“柴屏?”

“是。”崔吏目道,“因此刘大人才慌了神,这会儿又哭上了。”

云浠对于柴屏,一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。

像是一种本能的厌恶。

其实她没怎么与柴屏打过交道,只听人说,程昶失踪时,柴屏曾带着人去皇城司找他。

“那阵子三公子身子一直不好,此前还昏晕过去一回。三公子去皇城司那日,柴大人好像有什么事,也去皇城司了。多亏柴大人过去了,才及时发现皇城司走水。”

“柴大人带着人去救三公子,手下好些人都折在了大火里,可惜仍没能把三公子救出来,事后柴大人还自责呢。”

“对了,柴大人右臂上有一块伤疤,听说是当时为救三公子被大火燎的,至今没能痊愈,逢着阴雨天,还时不时痛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