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拧巴别扭,我挺顺溜(第2/3页)

“叶言出,快给咱们说说。”赤目手中拎着八百里赤鳄,耍得大开大合好不威风,认主于苏景的宝物,三尸也能似的。

拈花攒着苏景留给他的绣花鞋,一样着急得很:“叶必践,什么道?!”

叶非扬起手,掌心剑光闪闪,一队巨灵人头起落,而剑光不休,直直激射天外敌人大阵去!杀人不耽误说话,叶非皱着眉头:“我立的道……我说此道是什么,它就是什么么?”

雷动把手中的万丈长缨当做棒子,抡起来横扫,同时眨眼睛:“也不能这么说,像佛家‘慈悲’,道家‘逍遥’,立道总得有个名堂的,先有名堂再有道还是先有道再有名堂,这事还不太好说,不过一大道一名堂肯定是没错的,不能随口乱说,得名副其实。”

叶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,说:“名副其实?我立了个勾栏道,可我想叫它酒楼道,不可以?”

这又是什么样的问题,莫说三尸不学无术,就是“明白人”道尊在此也得被他问懵了,多半会举手去搭叶非的经络,看他是不是戾气伤了脑筋。

赤目打累了,累得直喘,以三尸的神力,短短大半天入战就累得喘大气,足见战事激烈,不过再怎么喘也不能挡了赤目说话:“不是不可以,而是就算你说它是酒楼,可它还是处勾栏啊!没人能管你乱说,但酒楼就是酒楼,勾栏就是勾栏。”

“勾栏里也卖酒菜,其实也说得过去。”三尸说话总会以东岔西岔,此刻拈花就开始岔了,雷动就是开酒楼的,他得跟勾栏老板辩:“酒楼里可不摆床!”

叶非不理他,继续道:“我立道,就该我说了算,我说它是什么道,它就得是什么道才对,哪怕它是处勾栏,我说它是酒楼,它就得变成酒楼……”说到这里,叶非的眉心开解、笑得阴森森戾气十足:“我立道,但道就是道,我说了不算?那算什么立道,狗立屁道,立狗道屁!”

“我草!”不远处,浴血苦战中的三身獠哈哈大笑,祖乐乐一般不说脏话,但不说和不会说是两回事,此刻除了这两字不足以表明心情了,祖乐乐一边笑一边放声喊喝:“陆角八,恭喜你们离山,有弟子勘破别扭大道,果然别扭无比,拧巴惊人!”

离山别扭道?

叶非之道当然不是别扭道。

他半生经历行刺师长、八祖追杀、门宗反目、必毁离山再到明白真相、从我那一剑刺错了开始心生悔恨,又再全情投入去参悟心地一个“悔”;

叶非前半生以身去证了离山的“不放弃一个弟子”,最后见任夺入魔,他又以命去实现这重道理,从头到尾他都没想太多,但不想不等于未发生,他感同身受又再身体力行的“离山不放弃一个弟子”,其实就是他心里的一个“悔”字,他非得去求一个无悔不可!

任夺所为,得棒喝现出一线清明,挥剑将一线钉入永恒、自裁宁死永做离山弟子,这又何尝不是一重大无悔……叶非用自己的命去给了任夺一道棒喝,而任夺的自裁,同样也是用自己的命还了叶非一道棒喝:得见不悔、以证本心之喝。

这才是叶非立道的真义所在。

道无名,立道者名之,叶非所立大道的本义已经得证,这重大道已经存在,有没有名字它都存在了,叶非这个立道老祖也是跑不掉的,管他自己承认不承认,他都是这一道的开道圣人。

可叶非为人太拧巴,道都立了还得继续别扭着……

不拧巴不叶非,不别扭不立道!

“叶非啊,咱能顺溜点么?”陆角八听着三身獠的大笑,怪无奈地问叶非。

叶非肃容,认真回答:“启禀八师叔,弟子没觉得啊……我、我挺顺溜的。”

八祖嘴巴动了动,到底还是没说话,不理他了,打仗、杀敌!

叶非再亮剑,入战,杀敌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