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一簪一血,一拳一刀(第2/3页)

无风无气无声甚至连光都没有,彻彻底底的虚无境地。

佛说,本无一物。天地间什么都不存,甚至天地本身都是不存在的。什么都没有,连你都没有!你看周围,空空无物,其实周围看你,也是个空空。佛根本都不存在,你又怎样弑佛?在这虚空中稍待片刻,你也同样消失无迹,你不存在了,又怎能再弑佛。

佛闭上了眼睛,一切便都不存在了。

化身天地无法镇压道尊,那就“送他”虚无,佛祖第二念、第二道大神通施展,道尊落入无尽虚无。若不能破,用不了多久道尊就会融化在这虚无中。

虚无荡荡,只有一个身形正在迅速浅淡的老人和他手里刀。

刀仍在挥斩,不见丝毫停顿……还有眨眼。

道尊眨了下眼睛,而他双目再开时候,老人那双昏花眸子忽然“乱”了下。

真的乱了,双眼乱了,左目中乌珠儿扩散了开去,瞳孔中的黑色迅速侵染入眼白;右目正相反,眼白散散顷刻侵占乌珠,只在瞬息,道尊左目全黑右目彻白。

黑白目,太一目。漆黑虚无中陡然绽裂七彩强烈的风,风乱撞乱闯但终归无处可逃,尽数被道尊收入双眼。

道说,虚无炉鼎。无形无象无涯无际的虚空为炉,一颗精炼万载的道心祖识为炉,纳无限虚无补入无限之心、无限之身……人即虚空。

我本虚空,你又如何化我。我的虚空就是不断受纳虚空而成的虚空,你的虚空又如何能收得下我?倒是我收了你的虚空才对。

佛说虚空,只消闭目则万物皆空;道说虚空。早已空空又何须闭目。

破!

争于力争于法,更是争于玄意与大道。

正大乾坤,无尽空虚,皆不敌道尊的:我为鼎。

虚空尽没,景色再次归于正常,道尊依旧身在西天中心,龙雀刀继续下落,终于有手感了:长长的刀割裂了长长的人中。

又一次金血泼溅,佛祖口中怒吼低沉,趁着嘴巴尚未剖开还能说话。急急吼一声:“掌!”

言出法随。佛说掌,就一定会有手掌。

青色的手掌,很小,能出现在脑袋里的手掌不可能太大:一双小小的青色手掌突然从他正被劈开的脑袋中伸出。一左一右、双掌合十夹向龙雀宝刀。

佛有七宝加身。

白玉杵。佛思即杵至。可做三千扎穿空突袭,破一切护阵守篆,无需提前施法转咒。三千扎内佛祖动念时宝杵击落时候;

紫金钵,一钵揽尽三千世界,千万天兵难当钵盂一扣;

青元掌,掌中藏真奥,专破宝器祭炼本篆,一双手夺尽天下宝物……“啪”地淬烈响声惊起,青色手掌夹住龙雀宝刀。

双掌坚如磐石,稳稳扣中宝刀。佛祖双手宝物再挥,白玉杵出手猛击,紫金钵斜斜扣下。只这三件宝物也还罢了,道尊稳稳能够应付,可就在此刻八方天地骤然光明,原本阴森昏暗的极乐世界重现圣洁,灵山归落。

诸般佛陀与大群菩萨随灵山齐归,回归途中所有佛家高人皆入山、入位,而灵山归回一瞬即为起法一瞬。

道尊、佛祖正做贴身搏杀,灵山从天而降。降落半途里万仞灵山凌空一翻,化作一尊周身赤焰翻腾的巨灵金刚,挥掌向道尊狠狠拍下。

这一瞬里道尊能走,就如他来时那样,自灵山过来的“路”撤走……除非放弃龙雀宝刀。

刀为东天至宝,老头子则是个要刀不要命的人。

道尊猛甩头,头上发簪激射而起,交击于白玉杵,挡下佛祖迎面之杀。一念驱杵三千扎击灭?道尊曾以宝簪画天河!

宝杵崩碎发簪裂!

而发簪射去、发髻披散开来时候,道尊咬破舌尖一道血箭打出,正打入佛祖斜扣下来的紫金钵。血入钵盂,钵盂猛做暴涨、再不攻击道尊改作凌空翻腾急转……一钵揽尽三千世界?道尊舌尖精血湮灭八千星月,且看这只铁饭碗装不装得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