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(第2/4页)

“也许已经为人所用了也不一定。”蔺效道,“这世间,有的是能人异士甘愿为权贵所驱使,更何况此人还是个天阉,若在前朝,哪怕进宫辅佐宫里的贵人,也无需多费一道手续,于他而言,倒是方便得很。”

说到这,蔺效忽然想到一个可能,眉头蹙了起来。

“惟谨,到底什么是天阉啊?”沁瑶却听得云里雾里。

蔺效愣了一下,附耳对沁瑶解释了几句。

沁瑶听得脸红,忙推开他,清了清嗓子,将话题扯到正事上来,“如果这徒弟有问题,我怀疑书院关闭后不久便有人接触过他,甚至用名利诱惑他为自己所用——”

她越说越觉得有可能,“要么便是徒弟自己布阵,要么便是有幕后之人诱惑徒弟帮他布阵,目的就是为了掩盖书院里的什么东西。”

至于掩盖什么,依然没有头绪。

她出了一回神,忽然想起刚才那幅画像,伸手到蔺效怀中摸索起来。

她的动作撩得蔺效隐隐有些燥热,忙捉住她手,低声问:“找什么?”

“找那幅画像。”沁瑶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。

蔺效看着她,她太娇太美,看得他无法自抑,到底没忍住,低下头,轻轻啄了啄她的唇。

可惜今夜还有好些要事要办,蔺效不敢放纵自己,只吻了一下,便克制地离开。

这吻史无前例的短暂而轻如羽毛,沁瑶却因察觉到他的克制,反在心上烙下了极重的重量似的,蔺效刚一离开,便勾住他的脖颈,反客为主地亲了一口。

亲完,不让他借机得寸进尺,只笑着催他将画像取出。

蔺效又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,才慢吞吞取出画像,在沁瑶眼前展开。

两个人借着并不太明亮的车灯细看画中人。

看了一会,两个人心里都有升腾起一股怪异的感觉,不知是神态还是某处五官,总觉得这个人在哪见过,但记忆中又没有一个人的长相与此人相符。

正低声探讨,马车已到了澜王府。

两人回思如斋换了衣裳,饮了口热茶,消散身上的寒气。

“一会王行之他们便进府了。”蔺效对沁瑶道,“他们此去将近两月时间,在淮南道各处来回马不停蹄地奔波,着实辛苦,希望还算顺利,挖到了些许缘觉真正的来历。”

沁瑶听着外屋的更漏声,知道已接近子时,她盼缘觉的消息已盼了太久,临到末了,不觉欣喜,反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。

温姑见小两口显然还没有睡觉的打算,怕他们腹饿,便张罗着呈上一些热粥点心,供两人宵夜。

刚吃了两口,便有下人在外传话,说王护卫几个回了府,在外院立等世子回话。

蔺效净了手面,令采蘋替沁瑶披上大氅,要带她同去外书房。

沁瑶自然是求之不得。

两人到了外书房,远远便看见几个身着劲装的护卫候在院外,人人身上风尘仆仆,领头两个正是王行之和谭启,看见蔺效,纷纷上前行礼,“世子,世子妃。”

蔺效点点头道:“进来说话。”

沁瑶知道外书房乃澜王府重地,除了阿翁和蔺效,无人可以非请入内。

而阿翁向来不理正事,如今澜王府支应门庭的是蔺效,因而外书房基本是蔺效一个人在用。

进了内,王行之等人喝了几口常嵘几个亲自端来的茶,稍作休息,便将这一月多以来的调查结果一一向蔺效详禀。

“属下们先去的青州,拿了如今缘觉表面上的生平履历前去打听,果有其人,几次科举的记载都真实详实,断做不得假。因这书生父母早亡,家中只他一个,亲戚少得可怜,属下们也是找了许久,才找到这书生一个远房堂弟,说来也巧,此人二十年前因做买卖搬出了青州,近年来才搬回来,找遍整个青州,只有此人年轻时跟书生有过往来,若是头两年去打探,还真没办法打听清楚书生的底细。属下便拿了按照缘觉如今模样仿画的年轻时画像,给那人看,谁知那人竟不认得画上的缘觉,说书生长相平平,跟缘觉的模样大有出入,不可能是同一人。属下们便知道,缘觉的这份青州履历确是造了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