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417章 投奔(上)(第2/3页)

汉末的时风,崇新求变,是因天灾人祸连绵,寻常天人感应祭祀在灵气淡薄世界不可能成功,试图寻找新的出路……

古往今来谁都不是傻瓜,只是有些成功的改变历史,更多失败的消失在时间长河中。

陈登扫一眼洁白似雪的新纸,对于父亲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早已见怪不怪,这时只是屏退仆婢,恭谨一礼,说出在心中酝酿了几天的想法:“孩儿欲追随刘使君上洛。”

典雅的书房中一片沉默,良久,老人“呵”一笑,似、对儿子决定半点不意外,却问着:“吾儿组织全州屯田有着殊功,典农校尉三年历任既满,陶使君已准备表你为广陵太守,新到刘使君麾下未必就有此二千石秩位,能放得下?”

“屯田制度既成,又已过农忙时节,且徐州诸事既定,已无我用武之地。”陈登早有腹稿,坦然说着,他素来文武俱长,胆志过人,却不愿困顿一地错过大舞台的时机:“刘使君今奉献帝遗诏,此去必是龙入大海,赤运激荡,万变系于一时之机,我只担心其在讨董联盟中遇到麻烦,或可为三兴汉室添上微薄助力……”

他的话声一顿,回想着起前夜的天火流星,昨天的冰封河道,压下心中冲击,斟酌着说:“近年来天地异象颇现,史所罕闻,此诚千古未闻的大变局,我所闻中只有刘使君给出一些成体系的解释,此必应于天命机运……当然陶使君那里,我自往求辞,言明原因当会允之……”

老人只静静听着,没有多加评述,陈登不由稍有些忐忑。

曾任汉光禄大夫、秩比二千石的陈珪虽灰心朝政、早早退隐,但是智慧杰出的名士,陈登从小受着熏染,很看重父亲意见,不免担心老人会更重视家族稳定传承,而否决儿子的志向。

但不论怎么样,陈登缓缓说完自己的理由,目光沉稳,躬身听命。

房间里静默一会,陈珪低首和儿子对视片刻,起身取下墙上盔甲和长剑,在手中摩挲一会,浑浊的眸子里微微追忆怀念,交在儿子手里。

“这是父亲当年用……”

陈登讶异,顿有明悟。

老人叹息一声,说着:“我已老了,再上不了疆场,吾儿自去……刘使君当在百里外,良主难寻,事不宜迟,吾儿连夜快马追去,家里自有老父给你守着,陶使君那里我来分说,我再度出仕,处理一下广陵事物便是。”

“父亲……”

老人瞪眼:“堂堂丈夫,岂做小儿情态,到了刘使君那里,一定要好生作!”

“是!”

黑夜里,一骑带着家兵,策马出城,披甲执剑,映着星光下,绝尘向百里外屯驻的刘军大营追去。

皎皎星汉下,只见少者几骑,多者百骑,都汇集向着一处而去。

“流星入营,天命已明!”

“三兴汉室,玄德公就是今日之光武!”

“遇明主,襄大事,此诚百年不遇之大运,不可不去!”

叶青大破二十万曹军,逼得曹操入盟的消息,传递是这样快,石落池水一样,消息所传之处,响应者不计其数。

大地上有一种丝丝淡红气升腾,翻滚着,甚至超于寻常真人感知,只有芊芊在夫君怀里迷糊咕哝着。

“族气……”她这样说着,朦胧中又带着莫名怅然。

冀州·巨鹿

山谷连绵黄竹精舍,最深处竹楼。

一位老人正参悟天地之机、仙道之运,此时豁然睁目,透着神光,捏紧了九节宝杖:“又有天命要诞生了!”

一个时辰后,竹舍窗帘微动,三个真人现在了室内,银色月华垂下穿透他们的身体,竟似清透,形影中透着一种琉璃灵光,显非真身。

这时收敛起了阴神灵压,恭敬垂首:“师尊召见弟子,有何吩咐?”

“我们既夺舍黄巾,挑拨农民起事,自身根本却按着不动,以培根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