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6章 炫富的意义(第2/3页)

话音未落,一声刺耳的厉啸响起,单夫来不及多想,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藤牌,遮住面门。相虎和黑头也做出了类似的动作。作为寨子里最机敏的猎手,他们对这种声音太熟悉了。

“呯呯呯!”连续几声闷响,藤牌被弩箭射中。弩箭强劲有力,远超他们的想象,锋利的箭头射穿了藤牌,射进了他们的手臂,鲜血汩汩而出,痛彻心肺。黑头动作慢一点,被一支弩箭射中了胸口。他身上的竹甲没能保护他,箭头深入,黑头挣扎了两下,就倒在地上不动了。

一阵箭射罢,单夫和相虎都受了伤,虽然没死,却也基本失去了战斗力。他们看着从四周树林、草丛中缓缓站起,端着弩,一步步逼过来的敌人,面色煞白。原本自己早就被人包围了,对方之所以一直没有发起攻击,绝不是因为仁慈,而是在等头领。

远处传来了战鼓声,传来了熟悉的呼喝声,但是那些呼喝声中充满了恐惧,充满了绝望。

毫无疑问,头领和部落里的人被包围了。他们从那道山谷经过,知道那里的地形多么便于伏击,只要将两头的狭道守住,谷里的人根本逃不掉。

……

战斗结束得很快。一轮急射过后,兴冲冲赶来打劫的几百蛮子就倒下了大半,剩下的举着盾牌,龟缩在石头、树木之下,不敢轻举妄动。

一些士卒在山坡上露出身形,他们举着盾牌,提着雪亮的战刀,三五成群,互相掩护着走下山坡,进入山谷,即使地形逼仄,他们也没有放弃阵型。更多的士卒依然伏在山坡上,端着弩,严阵以待。

见敌人走到身边,两个蛮子从藏身处跃出,大叫着扑了过去。

一声厉啸,三枝弩箭同时飞到,一个蛮子被应声射倒,发出痛苦的哀嚎,另一个冲到了敌人的面前,与他正对面的江东军士卒稳稳地停住,身体微侧,瞅准来势,抡起盾牌,狠狠的砸在蛮子的侧面。蛮子扑倒在地,还没等他回过神,一只穿着战靴的脚凌空而落,狠狠的踹在他的脖子上。

“咔嚓”一声,蛮子脖颈折断,当场气绝。

江东军士卒却没有放松警惕,战刀贴着蛮子的脖子用力一划,干净利落的割断了蛮子的颈动脉。即使蛮子没被踩断脚颈,几息之间,他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。

紧接着,他们又割断了已经中弩倒地的蛮子的脖子。

丛林中地形复杂,危险往往就在咫尺之间,确保敌人死亡是基本作战准则。

江东军士分工明确,弩手负责掩护,前面的盾手身强力壮,确保挡住敌人的第一击,后面的反应敏捷,擅长近身格斗,以最快的速度杀死敌人,不留后患。在他们默契的配合面前,幸存的蛮子虽然很勇猛,甚至奋不顾身,却什么便宜也占不到。一旦从藏身处跳出来,立刻遭到弩手的狙击,侥幸逃过弩箭,也会面临以寡敌众的不利局面,一两个回合之内就送了性命。

包围圈越缩越小,江东军士卒步步为营,不给对手任何机会。

……

贺齐坐在楼船之上,看着远处宛若方壶的山峰,嘴角微挑。

地图上显示,那座山叫壶头山,就是伏波将军马援征讨五溪蛮时驻军的地方。有史以来,五溪蛮就是让中原王朝头疼的存在。不管多么善战的将领,多么精锐的人马,一旦进入这片大山、丛林,少有不受挫的。即使一时取胜,也无法久居,用不多久,这片山林依然是蛮子的山林,想叛就叛。

不是蛮子善战——蛮子的确悍勇,但他们的武器和战术都不见得比郡兵强——而是他们熟悉地形,郡兵很难真正重创他们。以前的战术都是攻其必救,抢他们的粮食,烧他们的寨子,逼得他们不得不战,或者请降。这只能一时打击蛮子,无法真正征服蛮子。一旦蛮子恢复元气,他们又会卷土重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