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百二十四章 饮酒“送行”(第2/3页)

就在他犹豫纠结,还未曾下定决心时,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来到了他的洞口,脚步轻盈,神态优容,手里提着两坛子好酒,香气熏然。

“山主,怎么劳您大驾前来?刚刚听您一声长笑,想来是武功又有精益,属下在这里恭喜了。”

项央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,也没有刻意的隐匿气机,所以孙涛很容易感知到对方的存在,很快从各种杂念中醒转,惊讶之间出洞向着项央行礼问候。

他的身体放松,肌肉松弛,眉毛舒缓,毫无防备的样子。

他的脸庞带笑,目中喜悦,似乎真的为项央武功进步所开心。

项央笑笑不语,只是将手中一小坛好酒抛到孙涛的手上,脚下一踏,翻飞雪层,气劲如刃分割山体,化作一方丈长尺厚,方正如尺量裁割的石桌腾起落下,举重若轻,大有宗匠之风。

“孙涛,请吧,这坛酒是我请你喝的,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一同喝酒了。”

项央右手捏着酒坛坛口,左手做了个请的手势,自己盘坐在石桌一边,打开酒塞,灌了一口。

峰腰,雪飘,天地一片白,呼吸间寒流成冰,这样的环境,喝下一口烈酒,当真是五内齐热,满腹豪情。

项央的怪异举动让孙涛想到了什么,脸上露出一丝嘲弄的表情,也不知是对自己,还是对项央,一阵沉默无言。

随即展开笑脸,颇为专注的用干净的衣袖擦了擦地上的积雪,同样坐了下来。

双腿盘起,目中直视项央,此时的孙涛处于一种极为奇异的境界。

他的心依然在怕项央,在恐惧项央,但大脑却冷静无比,不见了种种杂念,仿佛一个人,两个脑袋。

“我没有修炼逆心魔经,这门心法很厉害,也很危险。而一旦有人修炼这门魔功,就不可能回头,也不可能练成,所以我骗了你。”

项央押了一口火辣辣的烈酒,脸上泛起一股红晕。

“哦,是吗?项央你是一代奇才,竟然也会害怕?我始终认为,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,事在人为罢了。”

孙涛也开了酒塞,酒水很清,让他想到了安远小县内的一汪清泉,干净,澄澈。

对于项央,他也不再假模假样的称呼山主,而是直呼其名,名字本就是给人叫的,不是吗?

“的确是事在人为,所以我截取了逆心魔经的一部分精粹,通过自身的见识和修为,另创了一门种魔诀,你且听听!”

项央将心法道出,一段段,一层层,铺陈开来,包括结合蚀血劲的禁忌篇也是丝毫不落,听得孙涛目中异彩连连。

以他武功本不可能理解项央所创的种魔诀,但他修行过逆心魔经,倒是另有机缘参悟出些许精要。

听罢,孙涛长叹一声,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,辛辣的味道夹杂着苦涩,酒是辣的,心是苦的。

“你的资质,悟性,实在是太可怕了,有时候我都在想,安远那样一个偏远,贫困的小县,是如何生出你这样的人杰的,实在让人费解。”

到了这一步,孙涛也清楚自己和项央之间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,他在逆心魔经魔劫下经历的种种,不可能瞒得过项央。

他也看的出来,种魔诀一出,各种恶意,邪念,全都无所遁形,那么他所畏惧害怕的,对方想必也尽数了解了。

从某种程度上来说,他和项央是天敌,两个只能活一个,残酷,却很现实。

“英雄不问出处,况且我并不认为自己就是最特殊的那个。

这个天下太大了,当我们在这里纵酒谈天之时,也许某个地方就有一个比我年轻,比我还有天资的高手在做些惊天动地的大事。

而纵然万古雄杰,在苍茫天道,浩瀚大地面前,也显得太过单薄,这是我现在最真实的感受。”

项央眼中朦胧,酒是一口接一口,喝的越来越急,越来越快,整个人却又无比的放松,闲适,看起来怪异又和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