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回何愁强虏侵中土尚有将军树汉旌(第4/7页)

南霁云舌绽春雷,一声喝道:“今日不是你死,便是我亡!”一招“力劈华山”,抡刀狂斩,羊牧劳一个“游龙探爪”,左掌托对方的肘尖,右掌从肘底穿出,便要施展大擒拿手法,扣南霁云的腕脉,哪知南霁云的内外功夫,都已练到炉火纯青之境,他用了一个“重身法”,双足一顿,兀立如山,羊牧劳的功力与他在伯仲之间,这一拨竟然拨他不动,南霁云趁势一个肘锤,解开了羊牧劳的擒拿手,刀锋一转,刷刷刷一连数刀,狂风暴雨般的向羊牧劳扫去。

南霁云的“三十六式快刀”迅捷如风,沉猛如雷,羊牧劳也不由得心中微凛,他被南霁云占了先机,杀手难以施展,迫得脚踏九宫八卦方位,步步后退。

段克邪身形一起,游鱼般的从人丛中滑过,嘻嘻笑道:“老贼,你不怕再瞎一只眼睛吗?”羊牧劳怒道:“小娃儿,我要你的命!”双腿连环踢出,他掌敌南霁云,脚踢段克邪,当真是浑身上下,处处都见功夫。段克邪来得太快,收势不及,险险给他踢中,幸亏南霁云快刀斩下,向他的下盘连劈三刀,这才阻遏了羊牧劳连环腿的攻势。

要知段克邪上次之所以能伤了羊牧劳一目,全是凭着他超妙的轻功,且有父亲宝剑的助力之故,而今南霁云虽然不弱于段珪璋,但在千军万马之中,不比空旷之地,段克邪的轻功,却是难以施展,因此他对羊牧劳的威胁便大大减轻了。

段珪璋挥舞宝剑,方圆丈许之地,泼水不进,窦线娘仗着他挡住敌人,立即便杀上前,使出“金弓十八打”的家传绝技,猛攻羊牧劳。

羊牧劳力敌南、段二人,已感艰难,那禁得起又来了一只雌老虎。只听得“铮”的一声,弓弦声响,羊牧劳的衣服已被弓弦割破,南霁云大喝一声,一刀劈下,羊牧劳不敢恋战,跳出了圈子,大笑道:“南八,你要拼命,老夫恕不奉陪,反正你们是拼命也死,不拼命也死的了!”

中军是精锐所在,在羊牧劳压阵之下,段珪璋等人杀退了一重,还有一重,而且羊牧劳也并非束手旁观,若有哪方阵脚摇动,他就上去抵挡一阵,他拿定了主意,要等到南、段等人精疲力竭之时,然后一鼓尽歼。

正在杀得天昏地暗,难分难解之际,忽听得另外一方,又是杀声震天,段珪璋举目遥观,只见敌阵的“帅”旗附近,阵脚大乱,似有一支奇兵,从天而降,突然从敌军元帅的金帐里杀出来!

只见一个旗牌官快马奔来,挥着令旗叫道:“大营被袭,羊总管,元帅请你回去保驾!”羊牧劳没法,只好接令。

羊牧劳一走,压力轻了许多,但仍有张忠志在一旁指挥,敌军重重围困,突围依然不易。

南霁云道:“咱们杀过去与他们会合。”段珪璋挥舞宝剑,专削敌人的兵器,南霁云抡刀狂劈,杀出了一条血路,远远望去,只见在“帅”旗那方冲杀出来的只是一小股健儿,最多不过十来个人,不多一会,这十多个人相继伤亡,只剩下一个老者。这老者左手提着一个人头,右手挺着一柄长矛,长矛一起,便是一个敌兵给他挑上半空,骁勇非常,当者辟易。

南霁云叫道:“咦,这不是郭老前辈吗?”话声未了,只是羊牧劳已然赶至,大声喝道:“郭老头,你又不是唐朝的命官,何苦为张巡拼命,快放下兵器,我念在昔日交情,可以饶你不死!”

那老头大喝道:“反贼不知羞耻,看矛!”挥舞长矛,向羊牧劳疾冲过去,但听得咔嚓一声,羊牧劳闪开矛头,挥臂一格,那柄长矛登时断为两截,南霁云失声惊呼,可是就在这一瞬间,那老头已和身撞去,两人距离极近,而那老者的身法又快如闪电,只听得“蓬”的一声,两人已撞个正着!羊牧劳大叫一声,竟给那个老者撞翻,跌出了数丈开外,那老者身形一晃,闷哼一声,吐出了一大口鲜血。原来老人这一撞乃是他毕生功力之所聚,但他先已受了十几处伤,故此虽然将羊牧劳撞翻,而他自己则伤得更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