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回为友为仇疑未释是魔是侠事难明(第3/8页)

那少女想了一想,说道:“南大侠,你少管这闲事吧!”南霁云道:“杀人是件大事,岂可当作等闲,你要杀人,须得说出个道理来,否则南某不能不管!”

那少女满面胀红,厉声说道:“南霁云你空有大侠之名,却分不清是非黑白,你当这老贼是何等样人?”南霁云道:“皇甫先生是侠义中人,谁不知晓?你辱骂前辈,却又说不出个道理来,先就不该!”

那少女冷笑道:“皇甫老贼欺世盗名,其实却是暗中作恶的魔头,你枉称大侠,却给他骗了!”南霁云道:“你说他作恶多端,有何凭证?”那少女双眉一竖,好像本来不想说的,现在始下了决心,毅然说道:“我母亲就是证人!她说的话我不能不信!她曾亲眼看见这个老贼杀了人家的丈夫,夺了人家的妻子,我骂他是奸邪淫恶之徒,难道骂错了吗?我是奉了母命来除奸的,南霁云,你素有侠义之名,今晚我不必要你助我除奸,但你最少也该袖手旁观,不应拦阻。”

南霁云大吃一惊,不由得把眼光向皇甫嵩瞥去,只见皇甫嵩在微微叹息,南霁云心头一震,暗自想道:“难道他果真做过这少女所说的坏事?”再留神看时,皇甫嵩却并没有显出些微愧怍的神色,他的叹息似乎只是一种怜悯,一种无可奈何的感伤。南霁云久历江湖,眼光何等锐利,心里不禁疑云大起,想道:“瞧这神情,皇甫嵩定是受冤枉的,但他为什么不分辩?为什么甘心让那少女所杀?看来这里面定然有更复杂的原因,皇甫嵩不愿为外人道!”

那少女见南霁云仍然横刀挡住她的去路,柳眉一竖,怒声说道:“我已说得清清楚楚,你还要拦阻我吗?”南霁云道:“我听来还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,你说皇甫前辈曾干过杀夫夺妻的恶行,那对夫妻究竟姓甚名谁?另外有何人证物证?当时的经过情形怎样?……”那少女怒道:“这是我母亲告诉我的,我母亲说的决不会是假话,还何须什么另外的人证物证?”

南霁云心道:“看来只怕她母亲也还瞒着一些事情,未曾对她说得一清二楚。”当下将宝刀一挥,架着了少女攻过来的长剑,沉声说道:“你相信你的母亲,我却相信皇甫前辈。有我在此,你今晚想要杀人那是万万不行!依我说,你不如暂且罢手,留下姓名住址给我,待我办完一桩事情之后,至迟在三个月之内,必定登门造访,面见令堂,说个明白。”

那少女大怒道:“你既不相信我的母亲,你还见她做什么?哼,你别以为你有点声名,我母亲也还未必肯见你呢!哼,你让不让开?你再不让开,休怪我不客气了!”剑法一展,登时又是暴风骤雨般地强攻过去。

南霁云当然不肯退让,这时他对少女的剑法已略为熟悉,虽然未能取胜,却已稍稍占了上风。但在他心里,却也暗自叫了一声:“惭愧!”想道:“要是我不仗着这把宝刀,只怕当真不是她的对手。”

其实南霁云的功力也要比那少女略胜一筹,那少女强攻不下,额头已经见汗,而南霁云则仍是神色自如。那少女自知不敌,愤然说道:“你为什么拼了死命要护这个老贼?”

南霁云道:“一来我相信皇甫前辈不是坏人,二来他于我又有救命之恩,你要杀他,我焉能不管?”那少女怔了一怔,说道:“什么救命之恩?”

恰在这时,段珪璋忽然又在梦中叫道:“史大哥,史大哥!我在这儿,我在这儿,你还认得我段珪璋么?”

那少女忽地大叫一声,倏的向段珪璋所躺的方向掠去,铁摩勒守护在段珪璋身旁,见她突如其来,大吃一惊,急忙举起宝剑便削,大声喝道:“好狠的女贼,我段叔叔已伤成这个模样,你还要侵害他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