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琅邪公主(第3/7页)

此言一出,梅花易数的眼睛立刻直了,蓦地“砰”的一声重重拍了下桌子,“我没醉!我只是多喝了两杯酒,就两杯……那酒里……酒里一定有问题!”宛郁月旦一双清澈好看的眼睛对着酒渍遍布的桌面,耳中听着梅花易数炽热的呼吸声,“是谁让你喝的酒?”

“是我的好兄弟。”梅花易数喃喃地道。“是重华。”宛郁月旦眉心微蹙,“重华?他可是一桃三色?”梅花易数猛然摇头,“不是不是,当然不是,他是叠瓣重华,是我们的老四,小桃是老七。”他突地絮絮叨叨起来,“重华最不会喝酒,一喝就醉,那天我故意和他多喝了两杯,谁知道突然天旋地转,就躺下了。”宛郁月旦“嗒”的一声放下酒碗,“然后呢?”

“然后王母娘娘就出来打玉皇大帝,吴广变成了一个女人……”梅花易数极认真地道,双眼发直,举起一根手指不住看着,也不知在看什么,“太上老君和阎罗王打了起来,哈哈哈……到处都是血,满地都是血,我看到阎罗王死了……然后天变成了黄色的,云是绿的,有人拿着针刺我,还有人在唱歌……咿呀咿呀呀……”他突然手舞足蹈,又唱又跳起来。铁静一挥手,点住他的穴道,“宫主。”

“看来他受到的刺激远在他自己想象之外,”宛郁月旦叹了口气,“引弦摄命术必定伤了他头脑中的某些部分。”铁静点了点头,“听他的说法,应当是当年受人暗算,喝了毒酒,七花云行客之间起了冲突,自相残杀。”宛郁月旦道,“梅花易数、狂兰无行沦为杀人傀儡,一桃三色却能身居高位,这其中的原因耐人寻味。”自椅子上站起来,悠悠转过身,“就不知道身在好云山的人,究竟是如何想的了?”

“宫主不打算等他醒来仔细问他?”铁静道,“七花云行客,破城怪客、鱼跃龙飞、一桃三色、狂兰无行,再加上他今日所说的叠瓣重华,已有六人,不知剩下的那人是谁?”宛郁月旦道:“再问出一个名字来,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。梅花易数脑中有伤,放过他吧,再说事实上,他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。也许等到狂兰无行清醒之后,会了解更多的细节。”眼下他轻轻摆了摆衣袖,信步而去。

“云行风应动,应云而动,天蓝碧落影空。行何踪,欲行何踪,问君何去何从?山河间,罪愆万千,一从步,随眼所见。须问天,心可在从前,莫问,尘世烟。人无念,身为剑,血海中,杀人无间……”红姑娘的客房里,弦声幽幽,客房中有琴,她抚琴而歌,音调平静,“意不乱心也难全,山海浅,不知云巅。千里仗剑千丈沉渊,持杯酒醉倒樽前,三问红颜,九问苍天。”

“好曲子,却不是好词。”房门打开,碧涟漪站在门前,手中握着一物。

“我却觉得,是好词,却不是好曲子。”红姑娘幽幽地道,“你是谁?”

“碧落宫碧涟漪。”碧涟漪淡淡地道,“来还姑娘一样东西。”

红姑娘推开瑶琴,“什么东西?”碧涟漪摊开手掌,手中握的是一个锦囊。她微微一怔,“里面难道是穿肠毒药?”碧涟漪摇头,打开锦囊,锦囊中是那枚已经摔碎的玉佩,被不知什么事物粘起,虽然遍布裂痕,却是一块不缺。红姑娘“啊”的一声低呼,“原来是你将它拿走了。”她摔了这玉,心中便已后悔,白天下床去找,却怎么也找不到了。

碧涟漪一缩手,“红姑娘,要取回你的玉佩,在下有一个条件。”红姑娘眼波流动,“什么条件?你可知那是什么东西?”碧涟漪淡淡地道:“知道,这虽然是王皇后之物,但‘琅邪郡’三字是大周所封,姑娘留着这块玉佩,难道不是大罪一条?”红姑娘哼了一声,“你是什么人?满口胡说八道。把东西还给我!”碧涟漪摇头,左手一伸,“姑娘先把‘万年红’交给在下,在下便把玉佩还你。”红姑娘退后两步,脸色微变,“你……你搜过我的房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