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三天之内(第5/20页)

两人通过五星之阵,对岸是一条河流,河流之上有一座桥。

“轻易通过五星之阵,唐俪辞果然名不虚传。”一声长笑,一人手持双刀,自桥那端威风凛凛的走了过来,“在下‘七阳刀’贺兰泊,唐公子虽然风流潇洒,在下也很佩服公子威名,但今夜不能让公子从此通过,还请见谅。”这人方脸浓眉,身高八尺,相貌堂堂,却不是什么猥琐奸险之辈。

“贺兰泊,七阳刀威震一方,并非奸险小人,唐公子贵为中原剑会之客,亦是江湖中流砥柱,你深夜拦路,所为何事?”余负人朗声道,“看在剑会情面,请让路。”贺兰泊双刀交架,“我知道唐公子深夜上山,是为救人,为朋友能赴汤蹈火,贺某也是十分佩服,但事关无奈,今夜此路,却是不能让。”余负人眉头深蹙,“既然你知道唐公子前来救人,为何不让?”贺兰泊道,“我平生有一大敌,‘浮流鬼影’阴三魂,阴三魂杀我兄弟,毒我妻儿,夺我宝物,此仇不共戴天,现在此人被囚禁西风园茶花牢中,唐公子前去救人,必定破牢,牢中除了唐公子的朋友,尚有许多江湖恶霸、武林奸贼,一旦茶花牢破,祸害无穷,所以——”

余负人与唐俪辞相视一眼,唐俪辞微笑,“不知这茶花牢是何人所建、其中囚禁何人?”贺兰泊哈哈大笑,“茶花牢是前任江湖盟主江南丰当年所留,江湖中人敬他功业,故而一旦擒拿江湖要犯,多囚禁在茶花牢。茶花牢地点隐秘,本来少有人知,最近却不知为何,知晓的人突然增多,囚禁的人犯也是越来越多啊。”唐俪辞温和的道,“但池云必定不是茶花牢应当囚禁的江湖要犯,他被关入牢中,难道你们没有疑问?”贺兰泊摇头道,“看守茶花牢的人不是我,详情不知,我等只知受人通知,说唐公子近来会来劫狱,茶花牢能入不能出,一旦牢破,无可补救,所以虽然唐公子高风亮节在下深感钦佩,却不能为一人之失,让众多江湖要犯破牢而出。”他目中有愧疚之色,“池云之事我等会想办法处理,但今夜万万不能让唐公子破牢。”

唐俪辞的白衣在夜风中猎猎飘动,零落的银发在鬓边扬起,“那你能否告诉我,他现在如何了?”贺兰泊一怔,“这个……”池云人在茶花牢中,这件事他也是今日知情,究竟情况如何,他也不清楚,“池云究竟为何入牢,情况如何,我也不甚清楚,应当无事。”唐俪辞微微一笑,“无罪之人因何入牢、如何入牢、入牢之后情况如何?你一概不知,何以自居正义?这样暧昧不清的江湖公义,岂能让人心服?茶花牢中,还有多少如池云一般冤屈之人,你可知情?”他语调温文儒雅,平淡从容,却说得贺兰泊脸色微变,“这——”

余负人沉声道,“七阳刀让路!我不想和你动手。”贺兰泊双刀互撞,当的一声响,“贺某抱歉之至,如果你们非要闯路,只好得罪了。”余负人踏步向前,一身青衣虽受火焚有所破损,却仍是气度不凡,“那让我先领教斩鬼七阳刀了!”贺兰泊不再客套,双刀一前一后,掠地而来,刀刃破空之声响亮之极,显然在双刀之上功力深湛、非同一般。余负人足踏七星,他身上带伤,不待缠斗,一出手就是绝学,一掌“混元分象”往贺兰泊胸前拍去。双方一触之下,掌劲触及双刀,只听噼啪作响,似是冷刀插入了油锅一般。贺兰泊双刀挥舞,纵横开阔,气势磅礴,余负人这一掌却是连破双刀,只可惜掌力近胸而止,无法再往前一步伤敌。贺兰泊双刀急收,正待暗叫一声侥幸,余负人衣袖随掌而起,后发而致,轻飘飘拂中他胸口,贺兰泊一呆,大叫一声,口吐鲜血仰后就倒。

袖风落,余负人立在月下,却是卓然不群。唐俪辞“啪、啪”击掌两声,微微一笑,不再理睬倒地昏迷的贺兰泊,当先往桥后密林中闯去。余负人紧随其后,心下担忧——果然如唐俪辞所料,地牢里关的不止池云,尚有不计其数的江湖要犯,这些人就是那主谋的人质和把柄,今夜西风园茶花牢之会,实在是危险万分。茶花牢能破么?若是不能破、如何救人?若是破了、如何收场?生擒池云的究竟是谁、竟然能把人困在茶花牢中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