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先发制人02(第2/3页)

邵延屏眼睛一跳,这人虽然布帽盖头,看不清面目,但他和这人熟悉之极,岂会不认得?“余泣凤?你竟然未死……”那人一言不发,但如成缊袍这等与他相交日久之人自是一眼认出,这人确是余泣凤。随余泣凤之后,又有一人自马车掠出,静静站在余泣凤身旁,这人亦是黑帽盖头黑布蒙面,但众人却认不出究竟是谁。余泣凤不待那人站定,一剑往前疾刺,风声所向,正是成缊袍!抚翠袖中落下一条长鞭,握在手中,咯咯而笑,一鞭往邵延屏头上抽去,邵延屏拔剑抵挡,长剑舞起一团白光。黑衣人拔出一柄弯刀,不声不响往上官飞腰间砍去,一时间双方战作一团,打得难分难解。

白素车掌扣两人,静静站在一旁。红衣女子中有一人姗姗上前,站在她身边,低声而笑,“呵呵,我去寻你夫君了,你可嫉妒?”白素车淡淡的道,“我为何要嫉妒?”那人却又不答,掩面轻笑而去。白素车眼观战局,那黑衣人在上官飞和董狐笔联手夹击之下连连败退,顿时扬声道,“我命你等快快束手就擒,否则我一刀一个,立刻将这两人杀了!”邵延屏尚未回答,白素车眉头扬起,一刀落下,只听一声闷哼,蒋文博人头落地,血溅三尺,扑通一声身躯倒地。成缊袍微微一震,雪山遭伏之事,他也怀疑蒋文博,毕竟除了蒋文博无人知晓他那日的行踪,但眼见他乍然被杀,也是心头一震——弱质女流,杀人不眨眼,风流店真是可恶残暴之至!

一时间喊杀声不绝,风流店那些红白衣的女子却不参战,列队分组,将善锋堂团团包围了起来。水雾漂移,地上蛇眸时隐时现,马车中有人轻挑帘幕,一支黑色箭头在帘后静静等待。

善锋堂内,客房之中。

唐俪辞仍倚在床上,肩头披着藕色外裳,手持那卷《三字经》在灯下细看,数重院落外高呼酣战,宛若与他没有半点干系。凤凤抱着他左手臂睡去,嘴里尚含着唐俪辞的左手小指,口水流了他一衣袖。屋里气氛恬静安详,恍如另一世界。

一个人影一晃,屋内灯火微飘,唐俪辞翻过一页书卷,那人淡淡的道,“井水果然有毒。”唐俪辞并不看他,微微一笑,“可有查出是谁下毒?”进房的人是沈郎魂,“抚翠攻入前门,后院之中就有人投毒,而且手脚干净利落,居然未留下任何痕迹。”唐俪辞道,“她施展围困之计,若不投毒,一昼夜时间岂能起到什么效果……不过你我事先防范,以你如此谨慎都未查出是谁下毒,有些出人意料。”沈郎魂道,“没有人接近井口,下毒应当另有其法。”唐俪辞放下书本,“既然将善锋堂围住,又断我水源,风流店的算盘是将剑会一网打尽,不留半个活口。”他红润的嘴唇微微一勾,“此种计策不似武林中人手笔,倒像是兵家善用,风流店难道网罗了什么兵法将才?”沈郎魂眉头一皱,“兵法?”唐俪辞勾起的唇角慢慢上扬,“若是兵法,门口的阵仗便是佯攻,很快就要撤了。”随他如此说,门口战斗之声倏停,接着邵延屏一声大喝“哪里逃!”兵刃交鸣之声渐远,显是众人越战越远,脱出了善锋堂的范围。

沈郎魂露齿一笑,“邵延屏这老狐狸,做戏做得倒是卖力。”唐俪辞微笑,“难道做戏不是他的爱好?这一场仓促迎战的戏码,他忒是做足了准备,怎能不卖力?”两人谈笑之间,只听外边走廊脚步声轻盈,有人穿庭入院,姗姗而来,处处柔声唤道,“小池云儿?小池云儿亲亲,你在哪里呀?”那声音柔媚动听,沈郎魂只觉声音入耳之后,胸口一阵热血沸腾,当下运气凝神,变色道,“好厉害的媚功!”唐俪辞不以为忤,只听那高树之上有人霹雳般怒喝一声,“哪里来的老妖婆装神弄鬼?”随即白影一闪,一记飞刀掠空而下。那声音咯咯娇笑,“你躲在大树上做什么?姐姐想念得你紧,白姑娘不要你,我可是喜欢你,人家会疼你爱你怜惜你,你做什么对人家这么凶啊?”那飞刀击出,似乎竟是击到空处,被她化于无形。沈郎魂凝神之后,大步走出房间,只见门外一位半边面具的红衣女子手舞红纱,轻轻收走了池云一柄飞刀。好功夫!沈郎魂平生征战无数,眼前这位身具媚功的红衣女子却是他见过的功力最深的女人。树上池云冷冷的道,“一大把年纪还在那装年轻美貌,你当老子看不出你满脸皱纹?想找小白脸外边大街上去找,少来找你池老大恶心!”红衣女子轻纱一抖,池云一环渡月坠地,沈郎魂和池云都是一震:那柄镀银钢刀刹那扭曲变形,如遭受烈火炙烤,不知是这女子内力刚阳,或是红色轻纱上喂有剧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