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回暗系赤绳为月老徒教残泪湿红妆(第6/7页)

他这么一嚷,李沁梅没有回答,白良骥却大声叫道:“哈,原来你这小子躲在这儿!”

钟展霍地跳起,拔出剑来,这时,他已发现了李沁梅就躺在他的身旁,尚还未醒。钟展又惊又怒,心中想道:“无论如何,拼了性命,也不能让他们伤害沁妹!”长剑一挥,不待他们来到,便先迎上。

金世遗暗暗赞道:“这小子不坏,不枉我将沁梅交付给他!”要知钟展虽然得了天山剑法的真传,但功力尚浅,以一敌一还差不多,以一敌二,他绝不是白良骥和那个姓韩的对手,这点,金世遗知道,钟展自己也知道,金世遗躲在树上,冷眼旁观,要是钟展怯敌私逃的话,他就会把李沁梅单独救走,至于钟展是否会落在敌人手中,他就根本不管了。

白良骥还差十来丈远,就要和钟展接触,忽地“哇”的一声,连隔夜酒饭都呕了出来,那姓韩的大吃一惊,急忙问道:“你,你怎么啦……”话未说完,忽觉腹中作痛,肚内咕咕地响,跟在白良骥之后,也是“哇”的一声,呕得他连泪水鼻涕都挤了出来,比白良骥更加狼狈。

金世遗指间挟着两枝毒龙针,只待钟展一遇危险,便发针伤敌。如今见他们尚未交手,白良骥和那个黄衣人忽然大呕特呕,先是一怔,随即省悟,心中笑道:“胜男古怪精灵,不知她暗中弄了什么手脚?这样更好,比使用毒龙针更无破绽。”

说时迟,那时快,钟展已是一剑刺来,白良骥还未能挺直腰板,急忙用了个“大弯腰斜插柳”的身法,脚跟一旋,滴溜溜地闪开,他使的是一根虬龙鞭,长达一丈有多,长鞭也跟着他的旋转打了个圈,这一招败中求胜,确是有真才实学,非同小可。

但他这一鞭发出,却是力不从心,只听得刷的一声,他的鞭梢已被削短了三寸。那姓韩的更惨,他施展红砂手的功夫,一掌劈去,以他的功力而论,这一掌最少可以把钟展的剑尖荡歪,若然钟展的剑给白良骥的长鞭缠上,他这一掌按实,更还可以令钟展立即晕倒!

可是他料不到白良骥的长鞭一下子就给钟展削断,更料不到他这一掌发出,竟是毫无劲力,但见剑光一闪,血淋淋的两只手指已削了下来,这还是他缩手得快,要不然整个手掌都可能给钟展切下。

原来厉胜男暗中下毒,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物放入他们的茶壶,他们躺在床上谈话,茶壶恰恰放近窗口,厉胜男用一支银针大小的吹管,对着壶嘴将药粉吹进去,他们丝毫也没有察觉。他们谈了半夜的话,当然感到有些口渴,两人都喝了满满的一杯。

白韩二人在喝了那杯茶之后,不久便听得外间似有异声,他们出来察看,发觉同伴僵毙(其实是并没有死,不过当时他们已无暇细察脉象了。)俘虏失踪,这一惊非同小可,急忙追出来搜查,待到他们发现了只有钟展上来迎敌,别无高手在旁,这才放下了心。他们虽然不知道钟展如何解开穴道,但心想他纵能解开穴道,功力却怎也不能恢复,还不是手到擒来?

哪知厉胜男所下的药物,恰好在这个时候发作,这种药物,未发作时,一点也不觉得,一旦发作,立即五脏翻腾,十分辛苦,哪里还能发得出内家劲力?如此一来,恰恰与他们预料的相反,功力大减的不是钟展,而是他们。

幸而白韩两人的内功修养也有了相当的火候,运气忍着,暂时不再呕吐了,可是钟展本来就准备豁出性命的,一上来便施展天山剑法中追风八式,剑剑都是拼命的招数,不过数招,白韩两人已是窘态毕露,险象环生。

白良骥叫道:“这情形不对,敢情咱们是中了毒啦?”

话声未了,忽见李沁梅也跑上来,高声叫道:“展哥,这是怎么回事?哈,原来你是和这两恶贼打架,别慌,我来助你一臂之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