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七回暗系赤绳为月老徒教残泪湿红妆(第3/7页)

厉胜男搔了他一下手心,悄悄说道:“我虽然给你又招惹一班强敌,但你为我报仇,也就是帮忙了你的谷姐姐呢,你总该没有怨言了吧!”她用的是“天遁传音”,功力虽还不及孟神通、金世遗之深,但在三五丈之内,纵使是当今最负盛名的几个武学大师,也听不到她说些什么。

金世遗面上一红,想不到自己心里想些什么,厉胜男立刻便能猜到。其实厉胜男也只是猜到了一半,金世遗并不单单是为了谷之华。

房间里说话的声音愈来愈小,这两个人谈到了西门牧野的野心,都带着恐惧,似乎是在咬着耳朵说话。金世遗屏息杂念,凝神静听,忽听得外间有极轻微的声息,金世遗不觉心中一凛,他听出了是有两个武功极高的人物正在进入这间客店,心道:“难道是冯琳来了?”

随即听到比较沉重的脚步声,金世遗暗叫不妙!他听出了是这两个人负着重物越墙而去,他当然立刻便想到了藏在马车内的钟展与李沁梅,心道:“若是冯琳也还罢了,要是别人,那可糟糕!”当下与厉胜男打了一个招呼,也用“天遁传音”之术向厉胜男说道:“你在这里再听他们说些什么,我出去看看。”厉胜男道:“我理会得,你出去救人便是。”

那两个午夜来客脚步声虽然较前沉重,但仍然比一般的夜行人轻得多,只有落在金世遗厉胜男这等行家耳内,才能区别出前后的差异,房间内的白良骥与那个“韩大哥”似乎尚还未觉。

金世遗走出院子,院子里停有几辆马车,不过白良骥所乘的那辆,他早已在日间留意在心,所以毫不费力的便找到了。不料揭开那车篷一看,却令他大吃一惊!

只见那个车夫斜斜地靠着车垫,面色青紫,嘴巴张开,似是碰到突如其来的偷袭,要喊还未曾喊得出声似的。金世遗一把将他拖开,但觉他全身僵硬,但身上并无伤痕,而脉息又比常人快得多。饶是金世遗见多识广,急切之间,也瞧不出他受的是什么伤,金世遗禁不住心中一凛,暗自想道:“此人身体已经僵硬,而脉息尚粗,显见内功相当深厚,最少不在白良骥之下,而看这情形,又不似是被人封闭了穴道。咦,这是哪里来的高手,能在瞬息之间,便令他受了这等莫名其妙的伤?”

金世遗醉心武学,若在平时,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。从这人的受伤情状,推究那个伤他的人的武功。但此时此际,他还哪有心情及此?当下跳上马车,只见一个五尺来高的铁箱,箱盖四边有蜂巢也似的许多小孔,金世遗轻轻一揭,便揭开了,里面却是空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,只是闻到一阵微带腥味的魔鬼花香,金世遗翻遍了马车,也不见钟展和李沁梅的影子。

金世遗是个江湖上的大行家,见此情形,便知:“白良骥定是把他们放在这箱子里面,那两个人开不了这个箱子,不知用什么手法,在箱盖周围弄了许多窟窿,这才把它打开。看这些蜂巢也似的小孔,似是金刚指的功夫,但天下哪有这等深厚功力的人,一指便可洞穿铁板?”

金世遗疑惑不定,伏地一听,那两个人的脚步声大约已到了一里开外,金世遗心道:“不管他们是谁,我且追上去看看再说。”立即施展了绝顶轻功,不过一盏茶的时刻,便在郊外的一个荒岗追上了那两个人。

一望见这两个人,金世遗不觉哑然失笑,他起初胡乱猜疑,不知是何方高手,却原来是他的老朋友——冰川天女和她的丈夫唐经天。刚才的疑团,也就一一有了答案。想来定是那“车夫”察觉有人来到,正想张口大叫之时,便给冰川天女的冰魄神弹打入他的口中,令他全身僵硬,至于那铁箱的许多小孔,当然是唐经天用天山神芒所弄穿的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