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回道上相逢(第3/6页)

这对中年男女在听得孟元超朗吟之时早已回过头来,转眼间孟元超骑的这匹红鬃马已是来得近了。这两人看得清楚,吃了一惊,那男的陡地喝道:“你这匹红鬃马哪里来的?”夫妻俩不约而同的拨转马头,迎将上来,一左一右,把孟元超夹在中间。

这句问话大出孟元超意料之外,他本来是准备一追上了就和他们打招呼的,听得这样的问话倒是不禁怔了一怔了。

要知孟元超是“钦犯”的身份,而这匹坐骑他又已经知道是尉迟炯偷来的,本来是御林军统领北宫望的坐骑。是以听得这样的问话,心中自然是不能不有所戒惧了。

“牟宗涛的扶桑派是从海外搬回来的,这次在中原开宗立派,意欲重光门户,邀请来观礼的客人听说也是龙蛇混杂,未必都是吾道中人。这人一张口就问红鬃马的来历,只怕多少也是和北宫望有点关系的了。”

俗语说:“逢人但说三分话,未可全抛一片心。”何况友敌未明,焉能推心置腹?孟元超想至此处,怔了一怔之后,便即反问他道:“阁下是谁?因何要问这匹坐骑?”

那三绺长须的男子道:“你管我们是谁,快点实话实说!”

孟元超心中有气,当下也就冷冷说道:“我这匹坐骑是怎么来的,你们也管不着!”

那中年妇人哼了一声说道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,你这匹马是从尉迟炯这老贼的手上得来的是不是?我们想要知道的只是:这匹马是送给你的呢?还是你从他的手上夺来的?快说出来,免得自误!”

那男的接着冷笑道:“凭这臭小子的本事,焉能从尉迟炯手中夺得坐骑?我看你是不用多问了!”

这两人一出口骂了尉迟炯,孟元超越发断定他们是清廷鹰犬无疑,当下勃然大怒,喝道:“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,你们拦住我的马头意欲何为?”

那三绺长须的汉子喝道:“把这匹红鬃马留下来,我就放你过去!”

孟元超一声冷笑,拍马就冲过去,喝道:“有本事的你就把它留下吧!”

话犹未了,只见青光一闪,那三绺长须的汉子已是刷的一剑迎面刺来!

孟元超横刀一磕,“当”的一声,火花飞溅,跨下的红鬃马已是疾驰而过。

这一招双方竟是旗鼓相当,但孟元超的坐骑较胜一筹,是以也就稍微占了上风。

中年妇人喝道:“哪里跑!”一捏剑鞘,轻轻一抖,鞘中的长剑突然飞了出来。这是纯凭内力的冲击,把剑从鞘中“射”出来的,和一般的“拔剑”,迥然不同!

这一下颇出孟元超的意料之外,陡然间只见白刃耀眼,冷气森森,倒也不觉吃了一惊,心道:“这臭婆娘的内功倒是颇为了得!”

心念电转之间,孟元超的快刀已是劈将出去,刀剑相磕,那柄长剑又再飞回。中年妇人的快马也业已赶上去了。只见她侧身一闪,皓腕一翻,就把长剑接到手中,手法的干净利落,确是不同凡响。

孟元超心里想道:“这对夫妻扎手得很,还有那个少妇,恐怕也是一个强敌,彼众我寡,必须速战速决!”刀随心转,用足了力道,立即就是一招“五丁开山”!

中年妇人长剑转了一圈,只听得叮叮之声,不绝于耳,原来这霎那之间,刀剑已是碰击了七八下!中年妇人用的是“法轮三转”的连环剑势,绞着孟元超的快刀,化解了他的那股内力。

可是这中年妇人的内功虽然了得,本身真力到底是及不上孟元超,勉强解了这招,虎口却给震裂。虽然不是重伤,但溅出的血花已是染红藕臂。

那三绺长须的汉子见爱妻受伤,大怒喝道:“我不但要留下你这匹红鬃马,你的性命也要留下来了!”

孟元超心道:“若不是我不想杀这妇人,你的妻子早已没了命了。”他不愿向敌人讨好,淡淡说道:“是么?但只怕你留不住我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