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回湖海有心随侠士荒林抱愧对红妆(第3/7页)

段克邪不愿多伤性命,忽地掉转枪头,大喝一声,一枪朝着一根石柱刺去,只听得轰隆巨震,火花蓬飞,石屑四溅,这一枪竟把石柱穿了个窟窿。

段克邪舞起了斗大的枪花,喝道:“挡我者死,避我者生!你们自问,你们的头颅硬得过石柱么?”那五十名藤牌手本来是凶悍之极不顾性命的猛汉,但见段克邪持枪奔来,也自吓得慌了,发一声喊,四散奔逃。他们倒不是怕死,而是给段克邪的神勇吓得消失了斗志。

史朝义眼看阻拦不住,叫道:“妹子,你当真要跟这小子走么?”史朝英冷笑道:“你还当我是妹子么?从今之后,咱们兄妹之情一刀两断!”史朝义大怒喝道:“弓箭手来!将他们二人都给我射杀了!”

宇文垂换了一根杆棒,斜刺窜出,叫道:“史姑娘,早知今日,何必当初?”史朝英淡淡说道:“你对我的好意,我记住就是。今日我决意离开此地,谁也不能阻我。”忽地一剑削出,宇文垂长叹一声,拖棒便走。

段克邪抡动丈二长枪,当者辟易,不消片刻,已是杀开一条血路,冲出大门。史朝义召来了一队弓箭手,追着他们发箭。精精儿也随后赶来。

千箭如蝗,纷纷射到,段克邪将长枪舞得风雨不透,护着史朝英夺路而逃。箭雨之中,忽见一蓬银光闪过,史朝英“哎哟”一声,说道:“不好,我中了暗器了!”精精儿哈哈大笑,原来是他发出了一把梅花针。他的梅花针可打到三丈开外,无声无影,那是比弓箭难防多了。

段克邪左手一抄,把十几支羽箭抄到手中,猛的用“天女散花”手法,以“甩手箭”的手法,向精精儿还射过去。他内功深湛,以手掷出比用强弓发射还厉害得多,十几支箭带着“呜呜”的啸声,声势猛烈之极,精精儿也不敢硬接,挥剑防身,那些箭没射中精精儿,却射伤了几名弓箭手。那些弓箭手也不敢追得太近了。

段克邪道:“伤着什么地方?”史朝英道:“糟糕,伤着脚踝!”一步一拐,跑得很是吃力,段克邪眉头一皱,只好拖着她走。

忽见前面又是一队骑兵冲来,史朝英喝道:“王将军,你要来与我为难么?”为首的那军官道:“不敢冒犯公主,请公主避开,我只是要杀这小贼!”说时迟,那时快,他那匹高头大马已冲了到来,在马背上挺起长矛,便向段克邪刺下。

这个姓王的军官善使丈八蛇矛,在史朝义军中算得是一员骁将,哪知碰到了段克邪却是遇上了克星,段克邪大喝一声:“来得好!”只一枪就把他挑下马来。

这军官的坐骑是匹惯经战阵的骏马,主人落马,它仍向前冲。段克邪大喝一声,使出神力,按住马头,将它制伏。史朝英一足伤了,难以纵跃,时机稍纵即逝,段克邪只好将她抱起,跨上马背。

那队骑兵如潮水般的涌来,段克邪舞起浑铁枪,单骑冲锋陷阵,不刺人专刺马,一轮冲杀,伤了几十匹战马,战马负伤,狂奔乱跑,倒把后面的追兵挡住了。史朝英一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腰,一手挥舞宝剑,替他拨打两侧射来的流矢。

忽听得军士们惊惶乱叫,段克邪在马背上回头一望,只见有火光冲起。段克邪又惊又喜,“这把火烧得合时,却不知是何人在暗中助我?”那队骑兵和后面追来的弓箭手,一来是怕了段克邪的凶猛,二来见大营起火,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,也自惊惶,顾不得追逐段克邪,先自折回去救火。

段克邪杀出重围,纵马疾驰,史朝义的心腹武士,有十多骑络绎追来,段克邪摔出甩手箭,射翻了几骑,后面那几骑一哄而散,只剩下一个精精儿。以精精儿的轻功,在十里之内可以追上奔马,但他孤身一人,却没有这个胆量去追杀段克邪。他追了一会,一看身后无人,反而怕段克邪乘机再杀回来,只好赶快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