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第三滴血(第2/3页)

丁三通和王虚空都觉得一阵悚然。

‘你好吗’是一个人的名字。

遇上了他,他一定会欢容笑脸的向你问好:“你好吗?”

可是只要遇上了他,就一点也不“好。”

因为这个人,最有名的,不是杀人,不是武功,而是他的特长:他爱极了用刑。

他喜欢把人整得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,当日,几名忠臣良将:黎崇太、郑啸龄、杜佛等人,就给他高悬城垣上,刳出肚肠,肠肚为烈日晒干,但人仍辗转未死的怖人酷刑,正是他亲手所为、得意杰作。

没想到,这个人却来了这里。

没想到,会在这种时候遇上这样的一个人。

这个人已经“走”进来了。

留在室内看热闹的人很是不少。

这些人的武功当然不凡,可是喜欢看热闹的心态,是跟外面那些一般的民众是一模一样的。

他们喜欢看流血、杀人,只要不是杀着自己,任何人给人杀都是好看的。

杀戮是一场好戏,对他们来说,看一个给人先砍上一百八十一刀,然后分别用灰、蜡、松脂、滚油注于伤口之中,是一件刺激不过的事。当一位因直谏而造致极刑的犯人受刑之际,这些人还看得冷血贲腾,还鼓噪要求更进一步:“你好吗”循众要求,用铁帚把那人腐了十一天的肉一一扒开,直致肌肉尽去,只见骨骼,却有本领让那人一时尚未气绝!听说,有人还看得当场泄了精。

“你好吗”还因为这样巧绝天工的技艺,给封了官衔,以后,他便大摇大摆、堂而皇之的去执行他神圣的职责了。

只不过,“你好吗”进来的时候,却大出王虚空和丁三通的意料之外。

原来他本身也是个七残八废的人。

他的嘴唇裂开,口里没几颗牙齿;他的左腿瘸了,他少了一目,右耳折揩的像一块踩烂了的猪粪,鼻子像是用碎骨驳接而成的。不知他是天生如此,还是曾给人施过酷刑或许因而他才喜欢用刑:把人整洁得比他的尊容还难堪,他才能得到满足吧?

“你好吗”对白大帝和大不慈悲都很恭敬。

白大帝和大不慈悲对“你好吗”也很客气。

“你好吗?”“你好吗”向二人招呼,其他的人他可以不理实际上,除了要用刑之外,以他的身份,也大可谁都不必理,“二位都好吗?”

大不慈悲笑道:“你好。只是又有事要劳烦你了。”

“托福”,白大帝道,“你就跟我料理一下场面吧!”

“料理一下?”“你好吗”小心翼翼的问,脸上露出专业的神情:好像他是大夫,现在配着以毒攻毒的药,不敢多用一分药力,也不能少用一分毒力。

“好好的料理一下。”白大帝带着衰老的笑声说。

“谁先?”“你好吗?”望向王虚空和丁三通。

“先后有序,”大不慈悲忽然说,他注目向冰三家:“她先来,当然由她开始。”

“我犯了什么法?”冰三家觉得自己仍浮着、飘着、不着边际的、忧郁而无力的飞着,翔着,“你们凭什么这样做?”

“你‘私结乱党。图谋造反’。”白大帝的臭气又往她玉颊上喷,“你知道,这是抄家灭族的滔天大罪。简单点说,你已落在我们手上了,我们要拿你怎样就怎样,除非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。”

“你们到底要知道什么?”冰三家痛苦地道。

“告诉我们:叶红阴谋背叛、私结逆党的罪行。”白大帝微笑道,“对你而言,这是轻而易举、不费吹灰之力的;随便说几句话,画一个押,便可以免受许多痛苦了。”

“我明白了。”冰三家惨笑着说,“你们只是想要罗织个名目,来把叶红逮进来任由你们整治罢了就像对付龚侠怀一样。”

“聪明,”白大帝笑说,“你果然是聪明人,叶红毕竟是世家子弟。他的远祖对先王有过功勋。若无真凭实据,倒不好入罪。本来,他一力要救乱贼龚侠怀,早就该死了,但他所请托之人,无不有头有面,这也难以告发。所以,我们都看得起你……你是他最知心的女子,只要你出面指证他,他就法网难逃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