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七章 梅花兰花成血花(第4/5页)

只听羊舌寒冷冷地道:“海霸主,你原本是‘小妹’的人,这里没你的事,你远远地走开声,咱们‘刚极柔至盟’也不来犯你,你要是想在老虎头上拔毛,不自量力,咱们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
公子襄眼见秦歌衫中伏,自己受制,万未料自己七十一门生中的大弟子,善文能武的羊舌寒,居然是无耻小人,一至于斯。

公子襄痛心疾首地道:“羊舌寒,你是人不是?”

羊舌寒笑,因为紧张,所以脸肌绷紧,与笑容很不调和:“公子,还说这些作甚?你自己也快变作鬼啦!”

公子襄道:“我在何处待薄了你?”

羊舌寒道:“没有。”

公子襄道:“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?”

羊舌寒道:“也没有。”

公子襄道:“那我有没有什么地方藏私,没有教你,或者骗瞒了你?”

羊舌寒道:“更没有。”

公子襄又问:“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
羊舌寒道:“因为你事事都太公平,样样都太好了,我是你大弟子,除了你和仲孙先生外,事情都交由我管;因此我知道有你在,人人都服你,所以才听我的;有一天你不要我,就没人听我的。故此,我要在你还没有不信任我,先杀了你,这样人人还是听从我的。”

公子襄冷笑道:“可惜你所作所为,又怎瞒得过仲孙先生!”

羊舌寒哈哈笑道:“是瞒不过。”他抽出了一柄剑,剑上染有鲜血斑斑,道:“他知道了又能怎样呢?只能够像陶醉先生一般,一起到阎罗王面前告状罢了。”

公子襄一看,脸色倏变:”仲孙先生他……你……”

羊舌寒双目发出寒芒,已越来越镇静,冷冷地道:“剑在人在,剑亡人亡!”

公子襄脸色惨白,颤声问:“谁……谁下的手?”

羊舌寒笑得越来越自然,也愈来愈阴森:“告诉你也无妨,我,小妹,招大喜下的手……元三迁、覃九忧、吕破衣无一人生还!”

“小妹”指的当然是唐甜,招大喜则是手持马刀那人,在公子襄门下排行第十三。

唐方也变色,恨声道:“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……甜儿,甜儿,你下手狠辣,处处逼迫我们入绝路,而今又害死了仲孙先生、歌衫儿……我不能饶你!”

羊舌寒森然一笑道:“你自己今儿是泥菩萨过江,还在望乡台上弹琵琶,真不知死活!”转首对公子襄冷然道:“我们不止杀了覃九忧、吕破衣、仲孙湫、秦歌衫这些对你死心塌地的人,你嘱叔梁讫、老君奇送卫悲回返‘血河派’,也让我们一并做了。”

公子襄目光暴长,无限冷峻凌厉,羊舌寒久在他门下,虽明知他已不能移动,但不觉心中一寒,退了一步,这时,公子襄忽向海难递道:“海兄。”

海难递应了一声。公子襄厉声道:“你这个见利忘义的小人。此时还不动手,给我滚去远远的,我们本来就毫无交关,今日我公子襄不愿与你这等无耻之徒死在一起!”

唐方也接着骂道:“我跟公子,死而无怨,你别在这里假惺惺,我们不需你来猫哭老鼠假慈悲!”

羊舌寒嘿嘿一笑道:“海霸主,你没听着么?你还是别狗逮老鼠,少蹚这趟浑水吧!”

海难递惨笑道:“我听到了。”

羊舌寒道:“那就请吧。”侧身让出一条路来。

海难递却不理他,凄然一笑道:“公子,唐姑娘,你们越是骂我,那就是越看得起我,要我离开这是非之地,这心意我领了;但我只求你们把我当兄弟看,虽不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死,今日我海某若背义逃生,纵率大队人马回来救授,将公子门人叛变一事告知余众,可是我回来见到你们尸首,我海某人又能独活么?”

海难递语意无比坚决:“我不走。我一走,他们就会下杀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