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气伯泰誓

三盏瓷杯齐被震破,但“开开叟”甄厉庆、江伤阳、辜幸村三人的武功,却非同小可,三只瓷杯破的同时,三种不同的情形也立时出现!

泰誓的气功震破三人手中杯,三人措手不及,但杯一碎,三人是一方霸主,在公了襄的手下就栽了个筋斗,传出去,摘下了脸,无处可挂。

甄历庆大喝一声,酒杯在他铁爪之中,硬主生捏成粉未,自指缝籁籁漏下。

江伤阳挽救无及,一掌拍下,在酒杯未碎之前,砰地全打得嵌入桌面去。

“波”地辜幸村手中酒杯破了,但就在这刹那间,他的功力也到了杯上,竟以巧力将裂片稳住,他五指轻轻拎着杯沿、杯身和杯底,一只酒杯,看来是跟完好的杯子一样。

然而三人杯中的酒,却已泼到他身上去。

三人各用力、劲、巧,将破杯之危解去,但仍是大感面上无光,甄厉庆砰地一掌,击在几上,霍然站起,怒问:“靠声大么?”

江伤阳也变了脸色,站了起来,辜幸村却回首向公子襄道:“这倒要请教公子,究竟什么意思?”

公子襄向泰誓摇了摇头,泰誓立即垂手恭立,俨如老家人一般随侍身后,公子襄道:“三位有所不知……晚生家人,全都对萧大侠仰慕心仪,三位提及萧大侠时,语言或稍有不当处……况且,令、书确不在晚生之手,晚生为寻萧大侠,已使家中诸人劳心劳神,一直是音讯全无,三位确是误信流言了……”他的眼睛深深地看下去,说得不徐不疾。

“至于三位适才提到晚生的门人,与孔夫子相比,确令晚生愧无自容……晚生因恐僭越,门人只敢收到七十一,不敢逾越先人之七十二门徒也,这些门人,其实都是晚生生死之交……而三位前辈提到晚生和唐姑娘,可能有所不知,唐姑娘是晚生最倾慕的女子,更不敢稍存冒渎之心,可对天地,而晚生诸位中,对唐姑娘甚为尊敬,所以泰伯一时抑制不住,得罪前辈,晚生代为谢罪……”

说着起身喝酒,他这一番话,既将泰誓的气功破杯的事因交代得一清二楚,又将未找寻得萧大侠之事解释得明明白白,言下之意是,就算我瞒天过海,难道是一齐费心劳力去找的众多子弟也跟着瞒骗不成?江伤阳、甄厉庆,一时发作不得,辜幸村也闭上了嘴巴——别人以札相待,难道自己要来硬的不成?

却听“落花娘子”开腔就嗲声嗲气地道:“公子。”

公子襄淡淡地道:“莫前辈有什么指教?”

莫承欢故意地唷了一声道:“公子这一声‘前辈’,可把奴家给叫老了,其实贱妾的年岁,也没比公子大多少。”

甄厉庆和江伤阳实在受不了这等肉麻语言,幸而“落花娘子”也算知机,腮边圆卜卜地笑道:“指教嘛不敢当,公子矢口不认找到萧大侠的事,咱们也无可奈何,又不能真个把公子连皮带骨剜着吃了……”说到“吃了”时,眼睛好像要滴出水来一般,水汪汪的瞟向公子襄,那模样儿就像那盘丝洞里的蜘蛛精看到锅里的唐僧肉一般。

不过,公子既以晚辈礼待,我落花娘子就倚老卖老直说了,公子至少也是耗过最多的时间、最大的人力,找到萧秋水……想公子心中,必有了底儿,我们也将就将就点,退求其次,只要公子点出人在哪里、东西在哪里,也就行了,我们只说一句‘谢’字便是。

这几句话倒是说得合情合理,辜幸村、甄厉庆、江伤阳三人不住点头,公子襄蹙眉道:“前辈您开门见山的这番话,说得扒心亮肺,若晚辈得知萧大侠侠踪,必定尽悉相告,只惜……”住口不语。

落花娘子等于碰了一个“软钉子”,慢怒道:“那是说,公子找了这许久,连门路都没有了?”

公子襄道:“倒不是完全没有,而是都没有把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