零贰四大丑女(第4/5页)

铜东施把卡在石缝中的铁孟光拽了出来,三个师姐纷纷嘲笑铁孟光无能。李煊此时细看这四个丑女,果然是各有各的丑法,只见金嫫母鼻孔朝上,头发半秃,稀疏干黄,皮肤如炭一般乌黑,活像一只母猿;银无盐瘦如竹篙,面皮蜡黄,并无半点生人的气色,几如干尸一般;铜东施身材尚可,但一张脸上生了一大块青色胎记,而且嘴唇外翻,露出金黄的大门牙来。

只听四个人叽叽喳喳,争论不休,银无盐吩咐铁孟光:“你截一段绳子,把这个男人绑起来!”

铁孟光怒道:“男人这样恶心的东西,我才不碰,要绑他,你自己来嘛!”

却听铜东施嬉笑着说:“刚才听你说,你按住了他,结果他一挠你胳肢窝,你就把他放开了。你们摸也摸了,挠也挠了,还装什么?”

铁孟光一张猪脸涨得通红,当下抵赖道:“师父说,嘴唇上长有毛发的才是男人,这个人相貌清俊,嘴唇上也没有毛发,大概不是男人。”原来四大丑女常居深山,不见男人,师父没法讲清什么叫“胡子”,于是就讲“嘴唇上长毛发”的就是男人。

银无盐笑道:“师父当时只说‘嘴唇上长毛发’的必然是男人,没说嘴唇上没毛发的就一定不是男人。师父说我们要将男人视作粪便一样恶心,你还敢说他长得‘清俊’,肯定是动了邪心……”

铁孟光赶忙抢白道:“我也是瞧男人如粪便一般嘛……”

铜东施不依不饶:“你说瞧男人如粪便一般,刚才却分明用了‘清俊’这个词,这粪便还有丑点的、俊点的不成?难道驴粪就比人粪俊吗?”说罢,便和银无盐、金嫫母一起咯咯大笑起来。

铁孟光索性赖皮到底,嬉笑道:“驴粪蛋儿光滑如球,倒真的似乎更好看些。”

李煊听了,也忍不住一起大笑起来,心下觉得这四大丑女天真烂漫,也并不十分可恶可怕。

铁孟光又仔细看了看李煊的脸,其时李煊年方十八,乃是少年郎君,当然没有粗黑的长须,她又问师姐:“为什么嘴唇上有毛发的定是男人,没毛发也可能是男人?我觉得倒可能是这样,‘嘴唇上有毛发’的男人应该是更加恶毒的坏人,‘嘴唇上没有毛发’的和我们差不多,恐怕还不很坏。”

金嫫母摇着头说:“师妹你错了,男人都是坏东西,和嘴唇上有无‘毛发’没关。”

铁孟光困惑起来,呆呆地说:“那到底如何鉴别男人和女人呢?”铜东施悄声说:“我听说,男人和女人还有一点不一样,女人胸脯上有两坨肉,”说着她往铁孟光胸乳上一按,然后又偷偷指着李煊说,“男人胸脯上就是平的,没有。”

铁孟光凝眸细瞧,果然如此,她一时茅塞顿开,喜道:“师姐你果然渊博多闻。”铜东施洋洋自得,正要自称自赞一番,哪知铁孟光一转眼,看到银无盐瘦如竹篙,胸前也是“一马平川”,疑惑又起,她指指点点,对铜东施悄然说道:“哇,不对,难道二师姐也是男人吗?”

铜东施一时愕然,也困惑无解。

丑女们正喋喋不休地探讨如何“鉴别”男人,突然看见从洞口垂下的铁链急速向上缩回,金嫫母叫声:“不好,上面是什么人?”

银无盐和铜东施都答:“我们一起下来的,当时并没有旁人啊?”银无盐身轻如燕,说话间就一纵身抓住了上升的铁索,哪知铁索只是略一停顿,上面又传来一股大力拽起银无盐提了上去。

丑女们见势不好,铜东施飞身跳起,捉住了银无盐的脚踝,金嫫母又捉住铜东施的脚踝,铁孟光动作虽慢,但她的身体实在分量过人,她抓住金嫫母的脚用力向下一坠,上面的人果然再也拉不动了,只听铁链咯咯作响,显然是在双方的较劲下吃上了巨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