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(第2/3页)

好不容易拍完那条广告,助理高星把她放到广告商的休息室里,让她揉着肚子好好躺一会。

足足跑了两趟卫生间,岁青禾才觉得舒服了点,躺在沙发椅上边揉肚子边哼哼。

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。

岁青禾以外是新助理高星,就懒洋洋道:“小高,给我倒杯热水。”

休息室里开着冷气,她嫌凉又往腿上搭了条毛巾,倦懒地躺在沙发椅上休息。

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过了不久,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。

她伸手接过,感受了下杯壁恰到好处的温度,“有心了。”

不烫不冷,恰是她最喜欢的温度。

身后迟迟没有回音,休息室里安静地只有两道呼吸交错。

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,急忙扭过头去,看到了剪裁得体的西装裤,再往上就是合身的黑色衬衣,衬衣底下蕴藏着一具极富爆发力的肉.体。

来人相当高。

岁青禾再往上看,看到了那张神情复杂的脸。

她脑子里登时一道白光闪过,“嗡”地没声了。

时隔整整八年,许世宗满眼复杂,安静地看着她。

看着她脸色千变万化,最后重归于冷漠,“你怎么来了?”

许世宗抬手看了眼表,“陪我吃顿饭吧。”

岁青禾嘴巴张了张,欲言又止,还是认命地跟了上去。

临走时她给高星发了条信息,说有事先离开了,不用找她。

她上了许世宗的车,一路无话。

许世宗开车来到了D市最好的餐厅,在顶楼要了个包间。

他们吃的是法餐,旋转餐厅下面尽是迤逦的大楼,从小提琴手的手里流出悦耳的音符,是弗雷德里的《流浪者之歌》。

岁青禾不知道许世宗点这么个曲子到底有没有特殊含义。

许世宗安静地吃着盘子里的牛扒,仿佛他让岁青禾过来真的只是为了简简单单吃一顿饭而已。

岁青禾先沉不住气了,“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什么?”

许世宗放下刀叉,优雅地拿餐巾轻轻擦拭了下嘴巴,随后才在岁青禾快要喷火的目光中不疾不徐道:“他前几天刚被查出得了肝癌。”

岁青禾先是愣了下,不可置信,肝癌?她冷笑一声,“活该。”

“也没几天日子了,让我来接你回家。”

岁青禾凉凉道:“那你转告他,我会去参加他的葬礼的。”

她用叉子叉了块松露,也不吃,就在那戳,仿佛那块松露同她有深仇大恨般。

许世宗默了,“你已经八年没有回过家了。”

“不好意思,我的家在D市。”

许世宗不想同她多年以后第一次见面就吵得不可开交,转移了话题,“你现在还跟那个明星在一起?我听人说他都结婚了。”

岁青禾点头,“对,我们结婚五年了。”

……

许世宗千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终于出现了点裂痕,“胡闹!这事我们怎么不知道。”

岁青禾干脆冷笑,“这事你们必须知道吗?我户口本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!”

这顿饭终究不欢而散。

岁青禾拿起包就想离开,许世宗在她身后问了句,“你什么时候去看他?”

岁青禾冷漠道:“我说了,他什么时候死了,我就什么时候去看。”

她抬脚就想走。

许世宗又说话了,“我也结婚了,前两年生了个儿子,你还没见过吧。”

岁青禾的眼睛红了一圈,依然没有回头,只是硬邦邦地说了句,“恭喜。”

恭喜你,哥。

她再不迟疑,扬长而去。

*

聂鸣在参加一个圈内好友举办的宴会。

小型宴会,来人不过二十余,都是熟知的,好几个还是当年同一时期出道的。

聂鸣没想到田如歌会带着她八岁大的儿子一起来。

田如歌抱歉地对聚会主人笑笑:“不好意思,Jack比较粘我,这次非要跟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