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养韬光血战光明寺(第3/12页)

老和尚冷笑一声,俯身拾起那柄蓝电刀,道:“此是成家堡家传宝物,从今日起,已改为少林支派,本寺的镇守宝刀?”

郁雅怒道:“你取了他性命,还要留下他的东西,你算什么佛门弟子

太初老和尚冷冷一笑,道:“你既不敢相随何仲容于泉下,已没有资格说话,给我站得远远的!”

郁雅满面通红,羞愤难当。自家忽也觉得奇怪,心中想道:“他还活在世上时,我的确甘心为他而死,但现在为何就改变了?”

忽见太初老和尚定睛望着何仲容身边的血泊中,动也不动,宛如中了邪。郁雅随着他的目光仔细一看,只见血泊中竟有不少东西,都是由何仲容被刀割破的革囊中滚出来的。

其中一枚碧玉环,鲜血一点也沾德不住,极是惹人注目。

正在诧讶不解之际,只见太初老和尚双膝跪倒尘埃,用双手恭恭敬敬地捧起那枚碧玉环,高举过顶,沉声道:“弟子不知师叔祖法驾光临,误伤法使,罪大弥天……”

那广元和尚一见师父跪下,连忙也屈膝跪倒,哪知腿伤极重,这一跪下去,触动伤处,不由得冷汗直冒,整个人俯仆地上。他是少林弟子,当然分辨得出本门信物,是以也知道师父下跪之故。

太初老和尚俯首沉思,双目紧闭,过了好一会儿,突然开目仰首向郁雅道:“姑娘是微师叔祖法使之友,亦遭误伤,贫衲极为抱歉!不过请你放心,何大侠性命决可无虞……”

说起身,捧着玉环走人殿堂。

都雅蹲下去摸摸何仲容,觉得他身体尚有暖气,倒不知太初和尚所言是真是假。

片刻间,四个和尚扛着一张软床出来,合力小心地把何仲容搬在床上,然后走入殿去。

郁雅跟着他们,穿过大殿,就在殿后的一间禅房中停住。

只见太初老和尚已将身上宽大袈裟脱掉,浑身装扎得十分利落,房中飘动着阵阵药香,还有开水沸腾之声。

何仲容被放在另一张软榻上,老和尚用利剪把他伤口附近的衣服完全剪掉,然后敏捷地用药水洗干净口,洒上四五种药粉,然后才包扎起来。

他对郁雅道:“这一处刀伤虽然不轻,但尚不足以致命。反而五脏被贫衲以神功潜力撞伤,真气已散,贫衲虽有本门机为至宝的灵药一九,但只能保他一命……”

女罗刹郁雅道:“能够保得一命,也胜于无…”

太初老和尚浮现一个奇怪的笑容,缓缓道:“但贫衲如何能向师门交待呢?”

郁雅心想你不能交待,与我何干?便不理他。

太初老和尚又替郁雅治伤,先用热水敷在伤臂处,把她烫的直冒汗气。眨眼间老和尚已用极快速的手法,替她接正筋骨,敷药包扎好。

“郁姑娘,你的伤势经我少林秘传跌打妙术施为,不出三日便可痊好如初。”

说罢,又替广元治伤,弄好之后,立刻有人进来把火炉药物等物撤走。老和尚穿回袈裟,取出一个拳头大的玉葫芦,拔塞倒出一颗色作火红的舟药,撬开何仲容牙关,用水灌下。

这时,寺中钟声彻霄而鸣,悠悠扬扬连敲九下。

老和尚道:“老初召集全寺僧侣,有话交待。姑娘你好生看着何大侠,贫僧一会儿便回来……”

郁雅懒得作答,坐向椅上。

片刻间,全寺僧人都齐集大殿上,悄无一点声息。

郁雅在房中独坐,见何仲容面色已渐渐好转,不似早先那么苍白,方自喜慰。

忽听太初老和尚庄严地道:“自从二十年前,老衲初驻本寺,其时本寺荒凉残坍,破败不堪。经过二十年来修建整顿,如今不但面目全新,而且还有了寺产。可以自给自足,不须出外募化。”

他停了一下,大殿中静寂异常,只听到数十和尚的呼吸声。

“但老衲原是少林弟子,今晚无心做一件错事,犯了欺尊侮师之罪,复又因噎心未除,曾起杀机,二十年辛苦持戒所积功果,只在一旦之间,尽赴流水。因此老衲先将后事吩咐,即将远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