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布香饵大鱼颈上钩(第2/13页)

他的语气坚决异常,因此使得老人周工才相信了。

何仲容开始锉腕上的铁链,但因活动范围太小,故此十分困难,弄了许久,还未把铁链挂断。

只听老人道:“有一条水渠从老朽这间石室下面通过,但这样有什么用处?”

何仲容有点儿气沮,停止锉断铁链的动作,问道:“那条水渠有多大?离地面有多厚?”

“这道水渠乃是本堡一条总排水道,因此简直有一丈方圆之大,渠中水深最多一尺而已,与我这石室大概有两尺厚的石头隔住。”

何仲容道:“可惜我的宝刀不见了,否则这两尺厚的石头,仍然可以撬穿。哎,不成,我怎找得到这水渠的入口。即使找到了,又怎知那儿就是你被囚的石室?”

“这两点倒容易解决。”老人答道:“但你的宝刀没有了,知道还不是枉然?”

何仲容脑筋一转,忽然想到金凤儿,便微笑一下。

他又开始锉起腕间的铁索,一面问道:“老丈你把地下水渠的入口,与及怎样计算位置都告诉我吧。”

老人周工才道:“从你那水沟出去之后,往左边走二十步,你可以发现渠道入口,进人渠道之后,一直沿着主渠走,不要转错方向,恰恰在二十丈处,便是我这间石室下面。”

何仲容牢记心头,但腕上的铁链锉之不动,便又停手。

水牢铁门突然响一声,有人压低嗓子问道:“里面可有何仲容?”

何仲容听出是男人声,又是询问语气,那么一定不是本堡之人,不由得大喜,以为高弃来了,便应道:“我在这儿,你是谁?”

铁门响动了几下,然后吱吱地打开,只见一个人站在水牢门外,正定睛打量他。

何仲容认不得此人,心下十分讶异,只见那人一袭长衫,面白无须,神情洒落,但双目炯炯,射出寒光。

那长衫客低声道:“我是五湖散人夏冰山,如今特来救你,切勿大声说话惊动了别人。”

何仲容皱起眉头,也将声音放低,问道:“在下与尊驾素无渊源,不知何以会加援手?”

“详情出去再谈,先离开此处为要。”说着,把长衫角一抄,便要纵人水牢。

何仲容倏然郎声道:“且慢,在下不敢轻受恩德,总须先说明白才可

以。”

五湖散人夏冰山不悦道:“你这个少年英雄,如何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,有什么话出去再说还不是一样。”

正在说时,有人冷笑一声,道:“夏先生怎么跑到这里散步来了?”

五湖散人夏冰山双眉一轩,却不急迫,缓缓旋转身躯,放眼望去,只见一个秃头大汉,左手提着一个金瓜锤,阴森森地院着他。

五湖散人夏冰山认出来人乃是本堡总管秃鹰于戎。刚才他进堡时,恰好碰上于戎,这只秃鹰于戎行色匆匆,因碰见他而稍稍一顿,打个招呼,问他到哪儿去。

五湖散人夏冰山随口应声散步,使两下分手,但那秃鹰却在此际现身,分辨是早已有所发现。、

虽然有这么一段经过,但五湖散人夏冰山何等老练,一点儿也不表现出被人拆穿诡计的尴尬,反而淡淡一笑,道:“于总管也巡查到这儿来了,可见贵堡防卫周密。”

秃鹰于戎见他放厚脸皮,便突然沉下脸,冷笑道:“夏冰山今日你算是自投罗网,这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。”

五湖散人夏冰山故作愕然道:“于总管此话怎说,莫非到这儿来使犯了贵堡天条?”

他口中这样说,心里早已有数,明知对方突然翻脸,一定另有所侍,是以一双鹰眼,直向于戎身后的甬道查看。

但那边一来光线黯淡,二来甬道又非笔直,故此无法查出什么可疑迹象。

秃鹰于戎嘲笑一声,道:“夏冰山你别学那不开花的水仙,净在充蒜。来,久闻你五湖田人纵横湖湘,未逢对手,于大爷今日要挫挫你的锐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