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二 章(第3/8页)

“沙匪?”

“对,沙匪。”

“沙匪怎么了?”

“东家,这么多年了,沙匪出没大漠,没人敢惹,其实他们只有十个人,怎么会没人敢惹?”

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他们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。”

“你是说……”

“东家,事情还不能算了,他们不会放过咱们的。”

中年人脸上变了色。

中年妇人在炕上紧拥着年轻姑娘,面无人色:“那怎么办?那怎么办?”

年岁稍长的中年汉子转望着姓郭的年轻人:“这位大侠……”

姓郭的年轻人道:“这位大哥,不要这么叫我……”

“那……”

那叫什么?“原先你是怎么叫我的?”

原先叫“老弟”。

年岁稍长中年汉子忙道:“不敢,不敢……”

“那就什么也别叫,你想说什么就说吧!”

“我是说,您来自‘漠北’,一定知道沙匪。”

“听人说过。”

“他们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厉害的人物?”

“这我不清楚,或许有吧!”

年岁稍长中年汉子转过脸去:“东家……”

中年人也跟中年妇人一样,连声道:“那怎么办?那怎么办?”

“能不能请这位跟咱们作伴,一起走?”

原来如此!中年人忙望年轻人,还没有说话。

姓郭的年轻人已经点了头:“行,我跟诸位一起走。”

年岁稍长中年汉子喜形于色,连忙打躬作揖:“谢谢,谢谢……”

姓郭的年轻人道:“时候不早了,都请安歇吧!”

他转身出去了,他回了隔壁屋,回屋就躺上了炕。

那三个中年汉子跟着回来了,见年轻人上炕躺下了,没敢打扰他,也都静悄悄的躺下了。

不只他们静悄悄,到现在为止,整个客栈也都是静悄悄的。

恐怕年岁稍长中年汉子说的是实情,这帮沙匪背后还有更厉害的人物,事情还不能算了,不然有人敢惹沙匪,而且让沙匪铩羽而归,在这一带是天摇地动的大事,为什么没人敢吭一声?实情归实情,可是姓郭的年轻人似乎没当回事,他睡得似乎很安稳。

天一亮,中年人一家就走了,姓郭的年轻人当然跟中年人一家一起走。

客栈里,从后往前走,其他的屋都还没开门,可是谁都知道,那些屋的人都起来了,都从门缝、窗户缝里往外看。

白看,他们看不出敢惹沙匪,能让沙匪铩羽而归的,是那一位?到了柜房,掌柜的跟伙计也都特别客气,脸上堆满了笑,可是看得出,笑得就那么不自由,有点巴不得赶紧送走这几位的意味。

两辆马车,一辆装行李,一辆坐人;坐人的那一辆,当然是中年人一家三口坐,装行李的那辆,则是由三个中年汉子轮流押车。

怎么叫轮流押车?他们三个得有一个去赶那辆车。

中年人请姓郭的年轻人跟他一家三口一起坐那辆车,年轻人说什么都不肯,他坐装行李的那辆车,只不过是坐车里,没挤车辕罢了。

三个人坐车辕,也坐不下。

两辆车一前一后在大路上走,放眼一片黄,让人心里发躁。

快晌午的时候,终于有别的颜色映人了眼帘。

别的颜色出现在大路上,大路中间。

那是一点黑!稍近,黑变成了一团。

再近,看出来了,那是个人,黑衣人。

又近一些,看得更清楚了,那是穿一身黑衣的死人!怎么说那是个死人?

因为他直挺挺的横着躺在大路中间,一动不动。

要是个活人,马车来了,他怎么会不躲?就算不起来,他也该往一旁挪挪,让出路来。

要是个活人,他又怎么会大太阳底下,躺在这满是黄尘的大路上。

前车先停住了。

接着后车也停住了,后车赶车的问:“怎么不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