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一 章(第3/11页)

“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,从当年,到如今,曾经有多少不可能为我所用的人,都先后为我效力,而且死心塌地”

“那是因为他们有所需、有所求,他们需要的是荣华富贵,而我”

黄衣人截了口:“你需求的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。”

白衣人一怔:“我的父亲?”

黄衣人道:“难道你最大的需求不是你从来没有见过的父亲?”

白衣人细目中精芒顿现,而且暴射:“我母亲告诉我,我没有父亲。”

黄衣人道:“人谁没有父母,没有父母哪来的你我?当然,你现在已经知道了,那是儿时,你母亲骗你的。”

白衣人道:“在我长大以后,我母亲告诉我,我父亲已死了多年。”

黄衣人道:“你母亲仍然在骗你,事实上你父亲并没死,到现在仍监禁之中。”

“连我母亲都骗我,我怎么能相信你?”

“你母亲骗你,不能怪她,她有她的难处,而我,你知道我是什么人,应该相信我不会骗你。”

白衣人目中精芒敛去,沉默了一下,道:“你要我为你效力,只是让我见我父亲一面?”

黄衣人道:“当然不止,我绝对可以做主,免去你父亲的罪,释放他出来,而且,你要什么,我给什么。不过,我相信你并不急于接你父亲出去,也并不急于父子团圆,因为你必须隐瞒你的母亲,对不对?”

白衣人未正面答复,反问道:“你能让我知道,我母亲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还有父亲么?”

黄衣人道:“我知道原因,但我不能告诉你,这件事的真相,你最好从你父母任何一位的口中去获知,而不要去问别的任何人。”

白衣人又沉默了。

只听黄衣人道:“我认为你我气味相投,你也应该清晰的感觉出来,将来我想做的事,也一定正是你想做的,我要你去做的,也一定是你愿意做的。这种气味相投,甚至心息相通的人与事,在这个世上并不多见,上天注定我该用你,也注定你应该为我效力,而且,我可以保证,这件事,只有你跟我眼前这几个人知道,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?”

白衣人细目中森冷厉芒忽闪:“我仍然觉得,知道的人太多了些。”

黄衣人道:“那么你可以把他减到最少,我没有异议。”

黄衣人话落,白衣人身躯忽闪,只一闪动,他又停住了,似乎根本没有离开过他所站立的地方。

而,红衣人、两名红衣老人、四名提灯的黑衣人,却都已经倒在地上,一动不动,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。

四盏纱灯,掉在地上燃烧了起来。

黄衣人帽沿阴影下阴鸷之气大盛,笑了:“我没有找错你,我真没有找错你。”

他俯身伸手,从红衣人腰间摸出个几寸高的小白瓷瓶,捏开瓶塞,在每一具尸体上洒了些粉状物。

然后收起瓶子道:“用不了多久,这儿只剩几摊黄水,纵不阴干,明天也会被晒干,现在你是不是可以放心了?”

白衣人道:“你一点都不痛惜?”

黄衣人道:“是我让你做的,是不是?”

白衣人道:“你我当真是气味相投,当真是上天注定我该为你效力?”

黄衣人一笑,道:“那是逆天行事,不祥,对不对?”

白衣人道:“能不能先让我看看我的父亲,哪怕只是一眼。”

黄衣人道:“跟我来。”

他转身向着中间那座楼行了过去。

白衣人看了看黄衣人的背影,迈步跟了过去。

地上的四盏纱灯燃烧完了,光亮为之一暗,夜风过处,也把灰烬吹散了

口口口

小楼里,有一间密室,里头有一个人,孤灯一盏。

人,是个清癯老人,看上去五十上下年纪,长眉凤目,想得见,年轻时必是一位俊逸不凡的人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