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2 卷 第 四 章 胜负得见(第4/9页)

呼王道:“阁下请说。”

关山月道:“动手过招,都不使劲力,点到为止。”

呼王道:“那就只是比划?”

关山月道: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
呼王道:“阁下这是为我?”

关山月道:“也是为草民。”

呼王道:“怎么说?”

关山月道:“草民认为,王爷与草民,只分出胜败就够了,不必非厮杀拼斗不可,至少此刻还不必。”

呼王沉吟了一下,点头:“这倒是,行!就这么说,阁下就出手吧!”

关山月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,草民冒犯了。”

怎么说当面是位王爷。

尤其呼王是这么一位王爷。

关山月不能让呼王先出手。

他抬手伸向呼王。

只是伸向呼王。

不是拍,不是点,不是抓,只是把手伸向呼王。

也看不出是伸向那个部位。

这算什么招式?

呼王微一怔,也抬了手。

一样,既不是拍,不是点,也不是抓,而是去挡关山月伸向他的那只手。

似乎也不成招式。

呼王为什么抬手挡关山月伸向他的那只手?

当然是不让关山月的那只手,碰着他的身子。

一来一往,不见劲气不带风,一丝儿都没有。

真是比划!

但是,关山月倏然沉腕,手自呼王的手底下穿过,仍然伸向呼王。

不使劲力,但是够快。

言明不使劲力,却没有说不能快。

关山月变得不但快,简直快如闪电。

而,毕竟是呼王。

呼王也够快,跟着沉腕,他的手仍挡关山月伸向他的那只手。

关山月变得快如闪电。

呼王变得也快如闪电。

不够快,挡不住关山月伸向他的那只手。

事实上,这回跟上回一样,正好挡住。

两个人就这么坐着,你来我往,各已出了两招。

即使各人的两招都不成其为招式,可还得算两招。

而且,这两招,关山月都是攻,呼王都是守。

是么?看上去是,但似乎又不是。

因为,这回呼王除了仍挡关山月伸向他的那只手之外,还伸出一根手指,斜斜指向关山月那只手的腕脉。

这就是攻了。

这是守中带攻!

而且,攻的是关山月必定得护,不护就必定得躲的部位。

不知道关山月知道不知道。

按说,以关山月的修为,他不可能不知道,绝不可能不知道。

但是,他却是既没护,也没躲,只是把伸出去的手往上扬了些。

只是微扬手,手臂没动。

手臂没动,当然手腕也没动。

眼看呼王斜指的那根手指,就要碰着关山月的腕脉,呼王的那只手却忽然撤了回去。

那只手撤了回去,那根手指当然也就跟着撤了回去。

因为呼王发现,关山月微扬的那只手,像只扬起的蛇头,随时可以扑击他前胸任何一个部位。

这么一来,反倒是呼王不得不护,不护就得躲了。

关山月反客为主,夺回了攻势。

呼王说了声:“阁下高明。”

这是呼王的由衷之言。

话落,呼王就要变招。

关山月那扬起像蛇头的手,没有扑击呼王前胸任何一个部位,却忽然落下,正落在呼王撤回的那只手的手背上,只轻轻碰了一下,跟着也撤了回去。

呼王一怔,手停在了那儿。

关山月说了话:“谢谢王爷。”

呼王神情震动,脸上变色,道:“该我谢谢阁下,要是玩真的,我这只手就废了。”

一位绝世高手,一位“蒙古”虎将,两个人玩儿似的就这么坐着比划,而且这么说就分出了胜负。

一点也不惊心动魄。

一点也不惊世骇俗。

没有风云色变,没有草木含悲。

甚至谈不上精彩。

但是,仔细想想,它却是惊心动魄,足以使风云变色,足以使草木含悲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