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9 卷 第 二 章 贪婪害人(第4/7页)

幻影无数,哪个实?哪个虚?哪个真?哪个假?

无论实、虚,真、假,都带着劲风,都带着威力。

可以想见,只要遭那烟袋锅击中,下场就跟地上的“川陕二虎”一样。

孙美英要动。

关山月道:“还是我来吧!”

他坐着没动,探掌抓了过去,一只手掌竟也幻影无数。

当然,有实、有虚,有真、有假。

只是,不见劲风,不见威力。

孙美英看得清楚,关山月幻影无数的手掌,跟那幻影无数的烟袋锅,你追我躲,你来我往,交错分合,疾如闪电,根本分不清双方各出了几招,只知道片刻之后……

铮然一声,“叭!”地一响,乡下老头儿退了回去,砰然坐回椅子上,须发飞扬,脸色一片白,手上的旱烟袋只剩了根杆儿,特大的铜烟袋锅不见了。

旱烟袋断了。

乌黑的杆儿不知道什么做的,竟然断了!

那特大的铜烟袋锅呢?哪儿去了?

关山月一脸肃穆,摊开了右掌,那特大的铜烟袋锅,托在他手掌掌心。

孙美英脱口喝了一声:“好!”

乡下老头儿霍地站起,神情怕人:“伴了我多少年的独门兵器,今天竟毁在你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手里。兵器在人在,兵器毁人亡,也是我大限已到,罢、罢、罢!我跟你拼了吧!”

他烟袋杆儿一挥,闪身再扑。

关山月双目微扬,目现威棱,就要抖手打出那特大的铜烟袋锅。

一个清脆女子叫声传了过来:“爹,住手!”

乡下老头儿硬生生刹住扑势。

关山月也及时收了手!

茶棚里,带着一阵风扑进来一个人,一个村姑穿着、打扮的大姑娘。

大姑娘年约二十上下,一身合身的粗布衣裤,脚底下是布袜子、布鞋,梳一条乌黑的大辫子,柳眉,杏眼,瓜子脸,长得很好看,就是人显得黑了些,十足一个乡下姑娘。

乡下老头儿道:“丫头,你怎么来了?”

大姑娘道:“我怎么来了?问您哪,您干什么来了?我能不来么?为着一样见既没见过,听也没听过的东西,您就能跑来抢夺杀人?要它干什么?多少年了,咱们这种日子,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?非要两手再沾血腥,造这个罪不可么?”

这姑娘的-番话,出乎人意料之外,令人不能不刮目相看。

话锋微顿,一指地上“川陕二虎”,接道:“我不该这么说,已经两条命没了,您还要凑上第三条?这么大年纪了,修为、名声,容易?”

乡下老头儿说了话:“丫头,‘川陕二虎’是我杀的。”

大姑娘道:“是您?您已经伤了两条命了,还要多伤两条?”

乡下老头儿惨然抬了抬没了烟袋锅的烟袋杆,道:“丫头,我能再伤谁呀!”

大姑娘显然这才看见老父手里的早烟袋断了,一怔,忙道:“那您刚才……”

乡下老头儿道:“伴我多年的独门兵器都让人毁了,我拼了。”

大姑娘一脸震惊,瞪大了一双杏眼转望关山月跟孙美英,她看见了关山月右手里那特大的铜烟袋锅,她脸色一转肃穆,道:“谢谢您这位!”

话落,下跪,一个头磕了下去。

关山月跟孙美英都一怔。

连关山月都没来得及阻拦,他怎么也没想到,他忙站起:“姑娘……”

大姑娘已站了起来。

乡下老头儿也叫:“丫头,你……”

大姑娘转过脸去正色道;“既能毁您的独门兵器,就能要您的命,不但没要您的命,连伤都没伤您,不该谢谢人家么?”

乡下老头儿嘴动了几动,却没能说出话来。

大姑娘又转望关山月跟孙美英:“两位,不管是什么奇珍异宝,唯有德者能居之,我父女有自知之明,不敢再要,再次谢谢手下留情,告辞!”转过去拉住了老父:“爹,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