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4 卷 第 六 章 抽丝剥茧(第3/9页)

倒是挺谦恭,挺和气,听老者说关山月是老者亲家的朋友,来协助侦办公子遭劫掳案,协助营救公子时,还欠了个身,叫了声:“关爷。”

县衙的捕头,也是上了年纪的人,尤其人也谦恭,和气,关山月答了一礼:“不敢,在下有事请教,不得已打扰公忙,但愿没有耽误捕头的公事。”

老捕头忙道:“关爷好说,我正是回来禀事的,关爷想知道什么请尽管问,我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

关山月道:“捕头也认为孝廉公是遭了劫掳吧?”

老捕头说:“昨晚上没有人见到公子外出,公子也从没在夜晚出去过,想不出有别的。”

老捕头熟知公子。

也显示这位董公子,董孝廉确实是位只知读书,生活单纯的好子弟。

关山月道:“听说至今仍毫无所获?”

老捕头面有愧色,下安:“我无能,愧对太爷与公子……”

老者道:“陈捕头也不必如此,劫掳公子之举,显然是经过策划的行动,既是如此,每一步都会掩蔽得很好,岂是一举就可以破案救人的?不必急,更无须自责,如今有关壮士鼎力相助,相信一定可以破案擒贼,救回公子。”

这样的长官,这样的上司,不多见。

老捕头感激、激动,微低头:“是,谢谢太爷。”

关山月道:“捕头对孝廉公遭劫掳,有什么看法?”

老捕头道:“以太爷的为官、公子的为人,我实在想不出公子遭人劫掳的因由,可是,公子到底还是遭人劫掳了!公子遭劫掳,昨夜巡更、值夜毫无所觉,‘鄱阳湖’是个小县份,本不难查出端倪,却至今毫无所获。以这二者看,劫掳公子的,应该是江湖高手……”

关山月道:“近来,县城之内,可有什么江湖人物进出?”

老捕头脸上又现愧色:“不瞒关爷,本地一些地痞、无赖,甚至小偷、小贼的一动一静,我了若指掌,可是真正的江湖高手来往进出,我就无能为力了,除非有意让我知道,否则我根本就一无所知。”

对一个小县份吃公事饭的来说,这是不折下扣的实情实话。

关山月道:“好在那劫掳孝廉公之人,算不得高手,也不是老江湖。”

老捕头道:“关爷是说……”

关山月把他这里的发现说了。

听毕,老捕头脸上又现愧色,可也泛现了敬佩色:“关爷高明,我只顾往外四处打听,四处找了,忽略了这里。”

关山月道:“捕头知道远近哪里有这种红土地么?”

老捕头道:“关爷认为……”

关山月道:“总是个蛛丝马迹,总是个线索。那劫掳孝廉公之人,不是从那里来,就是从那里过,从那里来最好,从那里过,也可以从那里着手,再找蛛丝马迹,再找线索,一步一步往前。”

老捕头道:“近处没有这种红土地,远处我就不知道了。”

关山月道:“我说是远近,其实这种红土地应该在近处,而不在远处。”

老捕头道:“关爷是说……”

关山月道:“鞋上沾上这种红泥,若是走远路,再加上江湖人赶路之快速,早掉光了,鞋底不易还有残留。”

老捕头脸上又现佩服色,一点头:“说得是,关爷细心,关爷高明。”

连老者跟白衣文士脸上都现了佩服色,白衣文士的一双凤目,更是紧盯关山月。

关山月道:“那么近处……”

老捕头忽然猛睁两眼,惊喜,激动:“我想起来了,‘红楼’!”

关山月道:“‘红楼’?”

老捕头道:“‘红楼’是一家妓院,刚开不久,就在西城根儿。”

“妓院”,当着易钗而弁的县尊千金说。

老捕头此刻惊喜,激动,恐怕是忘了,疏忽了,也许是此刻顾不了那么多了。

不管是什么,好在易钗而弁的县尊千金,白衣文士,神色如常,就像没听见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