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 英雄之会(第6/14页)

熊倜暗中正在思索着:他这两天听到的全是奇事,而最奇怪的事,就是自己所遗失的倚天剑,明明是说落在天阴教中,怎的又会在这小城里一个看似土豪般的角色手里发现。

他脑中所想的,尽是有关倚天剑的事,却把眼前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,全然没有放在心里,这自是他对倚天剑关心太过,而自恃身手,相信会将这误会化解的。

那汉子见他如此,怒喝一声,随手拔出剑,竟向熊倜当头劈下。

熊倜这才一惊,但那汉子虽然武功不弱,怎会劈得着熊倜?

他稍微一侧自己的身躯,便轻易地避开了这看似凌厉的一剑。

那汉子一剑走空,喝道:“好,朋友居然也是个练家子。”长剑往回一带,剑尾竟也有寒芒暴起,横起一剑,向熊倜横腰斩去。

熊倜一见此剑尾带寒芒,更认定是自己所遗失之物,再见这汉子不分青红皂白,在家中就敢随便杀人,想必平日是个横行乡里的土豪,大怒之下,往前猛一迈步,那剑便即刺空。

熊倜并指如钩,在那汉子剑势已到尾声的时候,突地用食中两指,夹着剑身,只觉得入手如冰,确是一把宝剑。

那汉子大吃一惊,高大的身躯,往下一坐马,想从熊倜手中夺回此剑。

熊倜冷笑一声,左掌斜斜地削出,那汉子忙缩头藏尾,想避开此招,熊倜怎让他称心,忽地改掌为指,急点在他鼻边“沉香”要穴上。

那李二爷见人家一出手,就将头子制住,便脚底揩油,想溜出去讨救兵,熊倜身起如风,横越过去,用剑在他头上平着一拍,那李二爷竟咚的一声,昏倒在地上。

熊倜随即将这平轩的房门带上,他忽觉得手中的剑,似乎要比他自己原先那柄轻一些,于是他将剑拿起仔细一看。

他这一看,才知道这剑虽然和自己那柄倚天剑形式、大小甚至锋利全都完全一样,却并不是自己所失的那柄倚天剑。

那剑柄上,用金线缕成两字,却是“贯日”。

他走到那汉子身侧,轻轻用手拍开那汉子的穴道,说道:“喂,我和你往日无冤,近日无仇,你怎的用剑就要杀我?”

那汉子一动手,就被人家制住,心知自己武功比人家差得太远,胸中之气,却是难平,咬牙道:“我小丧门技不如人,什么话都没得说。朋友是好的,就请留下个万儿,我话说在前头,今日你若不杀我,他日我却要杀你的。”

熊倜奇道:“那么我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怨,你非要杀我不可?”

那小丧门开言气得发抖说道:“朋友,你这样就不是好汉了,我老婆虽不好,但你堂堂男子汉,怎的也如此,我小丧门的老婆与你私通,难道我就做瞪眼乌龟吗?”

熊倜道:“你又凭什么知道我和你老婆私通呢?你根本就不认识我。”

那汉子道:“昨晚上你乘我出外,和我老婆苟合,被我撞见,没穿鞋子就从窗子跑了。今晨被我手下弟兄捉住,你还来气我,我虽技不如你,但此仇我是非报不可的。”

熊倜更是哭笑不得,他知道这汉子虽然看来是个角色,其实是个任事不懂的莽汉,忍着气说道:“你知道我是谁吗?你怎能凭着我没穿鞋子就认定我是和你老婆私通之人,难道世上凡是不穿鞋的人,都是你那老婆的姘头?”

那汉子叫小丧门,是当地的一霸,手底下也来得两下子,为人却不折不扣是个莽汉,倒也无甚劣迹,闻言竟怔怔地答不上话来。

熊倜低头见那鞋子甚是华丽,不是人人都能穿的,脱下一看,见鞋底上写着“安徽老介福鞋店特制”几个字。

于是他又问小丧门道:“这老介福鞋店可是在当涂城里?”

小丧门点了点头。

熊倜用鞋底一拍小丧门的肩头,说道:“那不就好办了吗,你拿着这双鞋到老介福去一问,这种鞋穿的人不会多,而且这鞋有九成新,一定是刚买的,你看是谁买的,再去找那人算账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