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 第二十章 情是何物偏惹恨(第3/5页)

克力兀笑道:“我等你,我和姐姐一起去。”他怕阿美娜骗他,再回去倘若兰阿姨还是不去,那可是大大丢脸之事。

阿美娜急急跑回阮伟的房内,见他仍坐在软床上,跟她刚才离去时的姿势一模一样,好像在呆想什么。

她轻声一笑,上前道:“傻大哥,你在想谁?”

阿美娜不能笑,她一笑阮伟就迷了,阿美娜低语道:“你在想我吗?”

阮伟直点头,心里在说:“是的,我在想你的笑,你能再对我笑吗?”

阿美娜娇羞道:“弟弟在等我去看勇士大会,你去向兰阿姨说,叫她也去,乌克伦的勇士都要见见西藏的第一女勇士,我在那里等你,你一定要带兰阿姨来呀!”

阿美娜甜美地一笑,阮伟正要搂住她,她已急步而出,徒令阮伟迷惑在那心动的笑容里。

好半晌,阮伟才恢复正常,走到中堂,老年藏妇慈笑地带他至后房盥漱,服侍他用罢早餐,阮伟用手势问明公孙兰的房间,便向那里走去。

公孙兰的房间内,布置和汉人小姐的闺房一样,锦被、绣枕、流苏垂帐,幽香阵阵。

房角一侧,堆放捆扎好的旅行用具,及两副马鞍,想是公孙兰预备好,要在今日带阮伟上山。

阮伟进房后,看不到公孙兰,正要出去,忽见放下的纱帐内,俯睡着一位窈窕女子。

他轻轻走到纱帐旁,低唤道:“兰姐姐!兰姐姐!”

公孙兰连忙擦去还在暗流的泪水,掀开纱帐,走下软床,笑道:“什么事?”

阮伟抬手轻抚在公孙兰细肿的眼泡上,惊疑道:“你哭了!”

公孙兰扶住他的手,笑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没哭……”

阮伟道:“你不要想骗我,你哭得很伤心,把眼泡都哭肿了,你……你……不要哭。”

公孙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,扑到阮伟的胸膛上,那曾拥抱她十数夜——熟悉的胸膛,她甚至能辨别出阮伟身上发出的特有气味,她脸颊贴在阮伟的颈上,珠眸含泪,不住地道:“我不哭……我不哭……我不哭……”

阮伟任她倚在胸前,他已对公孙兰产生微妙的感情,只是这种感情,在他下意识的脑海里,不敢接受,仿佛接受了这种感情,对不起什么人似的。

公孙兰发泄了内心的愁苦,心境恢复以前的愉悦,低声道:“我们走吧!”

阮伟道:“到哪里去?”

公孙兰离开他的胸膛,抹去颊上的泪痕,笑道:“我们继续我们的行程,到看龙山去。”

阮伟道:“到看龙山去做什么?”

公孙兰不愿说出去治他的脑伤,怕刺激他,笑道:“去看我的爹爹,爹爹一定喜欢见你。”

阮伟道:“过几天再去好吗?”

公孙兰内心不愿再多停留一日,再说早一日治疗,对阮伟的脑伤也比较好,但她不愿违背阮伟的意思,柔声道:“好……好……”

阮伟笑道:“我们去看勇士大会好吗?”

公孙兰自幼每年都参加勇士大会,今年为了送阮伟上山才不去,既然阮伟不愿马上去,心中十分想去看看,她还没答出话来,阮伟已牵住她的手,高兴道:“我带你去!”

他俩走出广大的院子,来到大路上,但见大路附近寂静无声,一个人都没有,显是乌克伦的居民都去参加勇士大会了。

阮伟并不知在哪里举行勇士大会,他迟疑在路旁,不晓得走哪一条路才好。

公孙兰看他徘徊不前的窘相,笑道:“你带我去呀!”

阮伟讷讷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不知道在哪里。”

公孙兰笑道:“那么还是我带你去吧!”说着反牵起阮伟的手飞快奔走。

勇士大会在乌克伦的意义,是在隆冬后举行比武竞技的大会,以驱逐入冬以来的懒散。

每年的勇士大会都在域外一块广阔的草原上举行,参加比武竞赛的人自然都是年轻力壮的牧人,但老年人心想回味当年的英勇,只要一到此日,全城的男女老幼很少不参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