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 你错了(第3/5页)

无忌道:“你不笑我,我更不能说。”

连一莲道:“为什么?”

无忌道:“因为我一向听我老婆的话,她叫我干什么,我就干什么!她不准我干什么,我就绝不去干那个什么。”

他不但忽然变得话多了,而且简直说得有点语无伦次,夹缠不清。

连一莲道:“难道她不准你说话?”

无忌道:“她准我说话,可是她不准我在路上跟一些不男不女、女扮男装的人打交道。”

连一莲不笑了,脸已气得发红,忽然跳起来,冷笑道:“你不说,难道我就看不出?”

她一跳就有七八尺高,话没有说完,忽然凌空一鞭子抽下。

她笑得虽然甜,出手却很凶。如果在一年前,无忌就算能躲过这一鞭,也未必能躲过第二鞭。

她一鞭接着一鞭抽过来,出手又快又凶,如果是在一年前,无忌很可能已挨了七八十鞭了。

幸好现在已不是一年前。

她的鞭子快,无忌躲得更快,这根毒蛇般的鞭子,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。

他只躲,不还手。

她想看出他的剑法来历,他也一样想看看她的武功来历。

可惜他也看不出,这位大姑娘的武功居然很杂。

也许就因为她学得太杂,所以功力难免不纯,无忌已听出她的喘息渐渐急促,脸色也渐渐发白,忽然站住不动了。

无忌当然也没有乘胜追击的意思。

他只想快走。

他还没有走,只因为这位大姑娘忽然抛下手里的鞭子,用两只手捧住心窝,喘息愈来愈急,脸色也愈来愈可怕,就好像受了重伤。

可是无忌自己知道,连一根小指头都没有碰到她。

连一莲盯着他,好像想说什么,可是连一个字都还没有说出来,就忽然倒了下去,躺在地上不动了。

无忌怔住。

他并不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,可是他不得不特别小心一点。

——这位大姑娘是不是在做戏?

他不想上她的当,又觉得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,未免也有点不像话。

——如果她不是做戏?又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子?

他连碰都没有碰到她,就算她有旧伤复发,也不至于这么严重。

何况她刚才看起来健康得就像是个刚摘下来的草莓一样,又鲜,又红,而且长满了刺。

无忌准备走了。

他不想在他低下头去看她时,反而被她顺手掴个大耳光。

他走出去很远,她还是躺在那里没有动。

能小心谨慎些虽然总是好的,见死不救的事他却做不出。

——就算上当,好歹也得上这么一次。

他立刻走回来,远比他走出去时快得多。

他先弯下腰,听了听她的呼吸。

呼吸很弱。

他再伸出手,摸了摸她的额角。

额角冰冷。

他立刻拉起她的手。

手冰冷,连指尖都是冰冷的,脉搏已弱得几乎没有了。

无忌也着急了。

——不知道她的心还跳不跳?

想到这一点,他立刻就要查清楚,他没有那么多顾忌,因为他心里没有那么多鬼蜮。

就在他手摆到她胸口上的那一瞬间,他已经证明了两件事。

——她的心还在跳。

——她是个女人,活女人。

可是这个刚才还新鲜得像草莓一样的活女人,现在却已变得像是个风干了的硬壳果了。

他应该怎么办?

他当然应该送她回去,可惜他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里。

他也不能把她带回自己住的地方。

这两天他住在客栈里,抱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大姑娘回客栈,好像也不像样子。

如果把她抛在这里不管,那就更不像话了。

无忌叹了口气,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,准备先找个大夫看看她的病。

这时候居然有辆空马车出现了。

看到这辆马车,无忌简直就好像一个快淹死的人忽然看到一条船那么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