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真情流露(第3/8页)

沈璧君叹道:“还有第三件事呢?”

萧十一郎目光转到窗外,道:“你看到亭子里的那两个人了么?”

方才的那一局残棋已终,两个老人正在喝着酒,聊着天。那朱衣老人拉着绿袍老人的手,指着棋盘,显然是在邀他再着一盘。

输了棋的人,总是希望还有第二盘,直到他赢了时为止。

萧十一郎道:“我总觉得这两个老头子很特别。”

沈璧君道:“特别?”

萧十一郎道:“若是我猜得不错,这两人一定也是在江湖中绝迹已久的武林高人,而且比雷雨和龙飞骥还要可怕得多。”

沈璧君道:“所以,你想先查明他们两人究竟是谁?”

萧十一郎叹道:“我只希望他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两个人,否则,就只他们这一关,我们也许都无法闯过。”

忍耐。

沈璧君从小就学会了忍耐。

因为在她那世界里,大家都认为女人第一件应该学会的事,就是忍耐,女人若不能忍耐,就是罪恶。

所以沈璧君也觉得“忍耐”本就是女人的本分。

但后来,她忽然觉得有很多事简直是无法忍耐的。

在这种地方,她简直连一天都过不下去。

现在,却已过了四五天了。

她并没有死,也没有发疯。

她这才知道忍耐原来是有目的、有条件的,为了自己所爱的人,人们几乎能忍受一切。

尤其是女人。

因为大多数女人本就不是为自己而活着的,而是为了她们心爱的人——为她的丈夫,为她的孩子。

这四五天来,沈璧君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又长大了许多……

这宅院几乎是正方形的,就和北京城里“四合院”格式一样。

一进大门,穿过院子,就是厅。

厅后还有个院子,这种院子通常都叫“天井”。

天井两侧,是两排厢房。

后面一排屋子,被主人用来做自己和姬妾们的香闺卧房。

旁边还有个小小的院落,是奴仆们的居处和厨房。

雷雨住在东面那面厢房里,他和他的两个“老婆”、四个丫环,一共占据了四间卧房和一间小厅。

剩下的两间,才是龙飞骥住的。

龙飞骥是个很奇怪的人,对女人没有兴趣,对酒也没有兴趣,就喜欢吃,而且吃得非常多。

他吃东西的时候,既不问吃的是鸡是鸭,也不管好吃难吃,只是不停地将各种东西往肚子里塞。

最奇怪的是,他吃得愈多,人反而愈瘦。

西面的那排屋子,有五间的门永远是关着的,据说那两位神秘的老人就住在这五间屋子里。

但萧十一郎从未看到他们进去,也从未看到他们出来过。

萧十一郎和沈璧君就住在西厢剩下的那两间屋子里,一间是卧室,另一间就算是饭厅。

每天到了吃饭的时候,就有人将饭菜送来。

菜很精致,而且还有酒。

酒很醇,也很多,多得足够可以灌醉七八个人。

醉,可以逃避很多事。

在这里,萧十一郎几乎很少看到一个完完全全清醒的人。

这几天来,他已对这里的一切情况都很熟悉。

主人的话不错,你只要不走出这宅院的范围,一切行动都绝对自由,无论你想到哪里,无论你想干什么,都没有人干涉。

但自从那天喝过接风的酒,萧十一郎就再也没有瞧见过主人,据说他平时本就很少露面。

一个人若要应付十几个美丽的姬妾,一天的时间本就嫌太短了,哪里还有空做别的事?

每天吃过早饭,萧十一郎就在前前后后闲逛,像是对每样东西都觉得很有趣,见了每个人都含笑招呼。

除了雷雨和龙飞骥外,他很少见到别的男人。

进进出出的女孩子们,对他那双发亮的大眼睛也像是很有兴趣,每当他含笑瞧着她们的时候,她们笑得就更甜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