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九回暗助蓝壁金老寿青竹桩较技(第4/11页)

正殿的火虽然延烧不到别处,不过一时也不能在这里停留,喝令手下党羽,集合自己的马匹。

就在小庙前面等待马匹之时,忽然看庙西北一带,一片灯笼火把之光,从浓密的高粱地内透出来,并且隐隐的听得一片蹄声,似乎绕奔官道。

要命金七老略一思付,这完全是镖驮子被人家原封装好绕道运去,手下党羽们把马匹全牵来,金老寿刚上了马,突听得左边高粱地内有人招呼道:“金七老,今夜的事就此完!蓝老大是光明磊落的大丈夫,我有言在先,你不忘之仇,只管报复。不过蓝老大磁州蓝庄的故乡,我可不常久守在家里,现在蓝老大暂回磁州蓝庄等候你百日,而且到那时蓝老大竭诚接待。可是你过了一百天,恕我蓝老大不能在磁州等候了,咱们江湖道上,哪遇上哪算着。好朋友作事,经说明了,比什么全强。我蓝老大跟你结了仇,由我一身承当,你若是迁怒于我家人,你可不算英雄好汉,那是鼠窃狗偷之辈所为,量你金七老还不致那么下流吧!”

金老寿一声冷笑道:“蓝老大,咱就这么办!一言为定,你七老子没有置你死的本领,这场事也许就算完了。将来再会时,也就是你蓝老大最后的一日,相好的你就请吧!”

跟着高粱地内“唰唰”连响了两下,追云手蓝璧已自退去。

要命金七老真够个汉子,河间府这场事惨败,自己就算是完全把过去的万儿折在这儿,所以他从这里走后,回转鄂中,把党徒完全打发走了。

他竟下了艰苦卓绝之心,要重练技击再下功夫,访名师求绝技,报复此仇。

并且在打发自己手下一般党羽时候,严厉的嘱咐徒党,不准再入江湖,不见自己重返鄂中,不许他们再履江湖道,哪个敢违背他的嘱咐,定要亲手取他的性命。

这班徒党哪个敢违背他的命令?

回家的回家,洗手改业的改业。

要命金七老弃家远走川滇,自己要访江湖中一位异人,要讨换他一手绝技,为他复仇之用。

只是不知人家不见他还是真个已经埋名隐姓隐迹深山,自己徒劳往返的十分失望。

更兼在江湖道上的行为,孤僻怪异,武林中只要听到他的大名,全是畏若蛇蝎,避之不遑,谁敢和他接近?

金七老在川滇云贵一带飘荡了数年,毫无所遇,遂潜踪匿迹的在罗浮山中隐迹潜踪,锻炼金刚掌的重手法。

只是自己年岁已大,从一入手时把功夫练左了,这时再想练已经是先入为主,再难矫正,在罗浮山整下了三年的苦功夫,自己认为依然没练到了火候。

可是以自己的武功造诣,来体验金刚手所得,只能略窥门径,再想深造是无望了,遂离开罗浮山,悄悄回到江南。

赶到一暗中侦察崔平的举动,越发使自己失望。

江南道上一个丐侠崔平,一个铁笔边天寿,两人门户虽异,志趣相同,在江湖道上,凭一身绝技,威镇绿林,多少成名的江湖道,全毁在这两人的手中,以自己的武功来对付丐侠崔平,依然没有十分把握。

其时正值天南逸叟武维扬重建凤尾帮之后,尽力的网罗江湖上的能手,要命金七老竟被帮主罗致入了凤尾帮。

要命金七老那种性情,历来只有他颐指气使的,哪能听别人的管制。

他入帮也另挟着一种私心:自己流落边荒,毫无所遇,受尽了风霜饥寒之苦,他这种刚愎孤僻的性情,自己认为既已栽在江湖道上,不复了仇,绝不能再在江湖道上做案。

这次回到江南,既没有复仇的把握,更不能露面。

知道凤尾帮已树下深厚的势力,帮中更隐藏着些草野奇人、风尘豪客,自己正可借势结纳几个能手。

赶到入了凤尾帮,也真为本帮效了几次大力,不过他的行径渐渐流露出跋扈来,武维扬遂把他和铁指金丸韦天佑全送入福寿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