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八回一丐一侠河间府义救崔镖头(第5/10页)

说罢一转身同于二愣一点首道:“把我的家伙摘下来。”

于二愣看着镖主崔鹏这么卑词厚礼和这多年积盗金老寿对付,人家依然毫不理这个碴,自己深恨镖主太软弱!

他就是三头六臂,事情挤到这也得和他拚一下子,自己带来的手叉子要不是被镖主扔在高粱地里,说什么豁出死去,也得和他招呼一下子。

这时听镖主一招呼递凤翅镋,伸手就从马鞍下摘了下来,于二愣手脚又重,又在惯怒之下,凤翅镋的翅子把马肚带捋住,把牲口的肚皮也划了一下。

这匹牲口“希聿聿”一声长嘶,扬蹄挣扎蹴踏,幸是缰绳没撒手,算是没把牲口惊了。

小孟尝金镋崔鹏亲自把凤翅镋摘下来,在这种时候也不好再说他什么了,就在这里一耽搁的一刹那,小村那边突然一阵叱喝詈骂,崔鹏也不由一惊,那要命金七老竟也斜身查问,向身旁一个少年说了句什么,一个少年匪党已经纵身出去。

这时小村屋顶所把守的党羽一面用孔明灯往这边照着,一面喝着:“站住,再往前走你是自己找死!看箭!”

“嘎吧”一响,一支袖箭向这边走来的一个衣服褴褛的人身上打来,只听这衣服褴褛的人也是口操南音“哎呀”了声,崔镖头只认定这人已被袖箭所伤,哪知道这人半转着身躯,手里拿着一根尺许长、黑忽忽的棍子,向后面摇晃着,接着他“哎呀”之声嚷道:“怎么这个地方,这么厉害!我一个少眼无目的残废人,紧着就象冤魂缠腿似的只在这块地转悠,这里竟会没有我走的路,把马竿也掉在臭沟里,这已经够我瞎子受的了,你们这要再拿箭射杀我,可没我的活路了!”

这人絮叨叨的这么说着。

这时那持灯发箭的匪党已走到近前,厉声叱喝:“住口,你胡讲些什么?不用装模作样,你定不是好人!干什么事的?说实话,难道还等我动手么?”

这个穷瞎子忙作揖打拱的说道:“老爷们一定是官面了,我一个瞎子可不会作贼,我倒常和臭贼子们打交道。我这穷瞎子住不起大店小店,常叫贼偷。我想往河间府趁生意去,把路走错了,转了两天还是这块穷地,老爷们高高手,我不就过去了么?再说听你老爷的口音,咱还是老乡哩!”

这时那鄂中的巨盗要命金七老,竟把崔鹏亮兵刃的事先不理,目注着这相隔两丈余远的瞎子,似乎十分注意他。

更向身旁另一个徒弟说道:“你去看看,要是鹰爪孙,赶快收拾他,要真是生意人,放他去。”

这少年应声纵身过去。

小村子那边追过来的,尚自不放松,逼紧的盘问道:“谁和你是乡亲,你是哪里来的?”

穷瞎子说道:“我从湖南来,咱不是乡亲么?”

先过去那个少年呸的啐了一口道:“我们湖北没有你这么块乡亲。”

穷瞎子说道:“别管湖南湖北,反正全有湖,江河湖海,全是一家子,老爷们叫我走吧!哪条路许我走全行,只要有我瞎子的活路就行。”

二次过去的少年叱喝道:“少说废话,你要找苦子吃!你怎么走到这里的,我们四面全有人把着,你能进来,相好的,别想走了!”

说着这少年竟自照肩一把,往回一带,喝了个“捆”字,瞎子象灯草人似的,“哎哟哎哟”的嚷着往地上倒去。

可是动手的少年这个苦子也吃大了,瞎子手里那根短棍,是根笛子,也不知是存心是巧了,在一倒的工夫,正点在少年的筋骨上。

少年疼的吭了声,咬牙没敢出声,头上汗珠已经下来。

这时那瞎子仰跌在地上,“哎哟哎哟”的只嚷:“要了命了!要了命了!”

两个白眼珠一翻一翻的,一边“哎哟”,一边嚷:“救人啊!救人啊!你们欺负我不行,我还有师父啊!你打吧!打死我,有师父给我报仇!”